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1/2)
那次的北海道三日游最终并没有落下完美的句号,最后一天的清晨,阿琦接到了来自声音突然沧桑许多的老爸的来电,就在前天刚跟自己视讯通话过的爷爷病重住院了。
阿琦怎么都觉得这是个玩笑,明明爷爷连60岁都还没满,明明视频通话时还乐呵呵的。脑海里除了不愿相信,少女只剩满脑子的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要承受这即将到来的生离死别,为什么偏偏是最初一直鼓励自己追梦的爷爷。自从自己立志要成为职业电竞选手以来,周围的声音从来都是充满质疑和嘲笑的,哪怕是自己爹妈,最初的时候也并没有抱着乐观的支持态度。只有爷爷,从她刚出生时就一直陪着她长大的爷爷永远毫无条件的支持她鼓励她,她的第一把键盘,她的第一个鼠标,没有一样不是他当初支持她的证明。她没法想象她以后的第一场比赛爷爷会缺席,她更不想在她以后能够捧杯时没有爷爷的目光追随。
在幸村担忧地陪同下,她木然地被外祖父派来的人接回神奈川,听着老爸已赶回中国的消息,看着病床上因为过分担忧而病倒的怀孕两个多月的老妈,阿琦头一次这么的无所适从。
“小琦…”真田站在从一回来就开始一直沉默的阿琦,不善言辞的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明明近在眼前却又飘忽得远在天边的表妹。
“阿弦,我想爷爷了。”阿琦坐在真田宅的走廊上,望着庭院里那棵老态龙钟的树,睁大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我不该留爷爷一个人在中国的。”
真田看着明明很难过还要死撑的阿琦,小小的手攥的紧紧的,“小琦,难受就哭出来,我在这儿。”
“我不哭。我只是害怕…我已经没有奶奶了,我不想没有爷爷,阿弦。”阿琦只是认真地摇摇头,用明明很红很红的双眼倔强地直视弦一郎,“我想回家…我想回家,阿弦。”
真田自然知道少女口中的家所指何处,他扶了扶帽子,严肃却满带承诺意味地郑重点了点头,将这寒冬夜里飘忽得像个纸片人的少女紧紧地抱进怀里,用着自己不擅长的温柔安抚着她,“睡吧小琦,明天醒了就能回家了。”
“嗯…”阿琦闷闷地埋在已经渐渐高过她的表哥肩头,乖乖地闭上眼,一片黑暗中,情绪终是压抑不住,由抽泣渐渐到放声大哭,心中的慌乱和无助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宣泄了出来。
「再等等,爷爷,就一小会儿。」
次日凌晨5点多的机场,阿琦站在安检处,看着眼前一黑一白的两个少年,虽将离别,心里一团乱的少女却没有心思多想什么多说什么。
“照顾好自己,姑姑有我们照顾着。”真田抬手压了压帽檐,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汇成了一句简单却郑重的叮嘱。
幸村看着昨晚哭肿了双眼的阿琦,在真田第一时间告诉他她要离开的消息时,他是难过却又心疼的,心里的直觉不停地告诉自己,挽留她,别让她走,但理智告诉他他不能也做不到留下此时的她。幸村带着五味杂陈的心情走上前拥住阿琦,轻缓却认真地在她耳边问道,“你还回来吗”
“……”阿琦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不是不回来,是不知道。
感知到怀中少女的摇头,幸村手中的劲道又紧了些,少年害怕地有些颤抖,害怕她一走了之,害怕自己的心意永远没法说出口,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法阻拦她此时想飞奔回家人身边的思绪,不管什么理由。于是,他只是咽下了呼之欲出的话,在紧抱了少女1分钟后缓缓地松开了手,带着有些苦涩的笑容看着阿琦,“我等你。”
阿琦脑子里一团乱,不敢直视少年那曾经让她慌乱莫名的炙热目光,她只能微微埋首点点头,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在沉默中又等待了10分钟后,她掏出手机看了看和阿助的短信对话栏——
「我要走了,明早6点的飞机——阿琦」
而收件箱却显示着无。
阿琦终是合上了手机,不再有留恋地转过身背对着阿弦和阿市挥了挥手,快步踏进了安检门。
看着阿琦的身影消失在安检口,幸村和真田失落地转过身准备离去,回头却见熟悉的身影喘着粗气姗姗来迟,真田吃惊地看着眼前早已没了往日优雅的不二,“不二?”
“她……她走了吗”努力调整着呼吸,不二用手胡乱抹了一把额前碎发上挂满的汗珠,睁着蓝眸慌张的询问着身前的两人。
幸村带着难过和些许愤慨的目光艰难地点了点头,怅然若失地说道,“…不会回来了吧…不二,我们都输了。”
「还是…没赶上亲口告诉你吗…」得到回复的不二盯着安检口,没有回应幸村的话,只是用复杂的眼神凝视了很久很久,最终缓缓拿起手机,一字一句地打下了短短三个字后,转身离开留给剩下两个少年一个失落却仍坚定的背影。
「你等我。——阿助」
刚下飞机,阿琦看到来接机的憔悴老爸,鼻子一酸,少女埋下头皱了皱眉,硬生生憋回了要涌出的眼泪,一把抱住老爸的腰,带着塞塞的鼻音弱弱地说道,“老爸…辛苦了…”
听着女儿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身为这个家顶梁柱的男子汉高拷这么些天以来的坚强有些崩溃,强忍着喉咙口的哽塞嘶哑地回道,“…嗯”
一路不长的车程父女俩有些沉默,直到高拷牵着阿琦的手走到打了药已经入睡的高老爷子病床前,阿琦终于忍不住垫脚扶着对她来说略高的病床,倾身抚着爷爷入睡后皱起的眉头,略带哭腔地说道,“爷爷是不是很痛”
一向在阿琦心中是百科全书的高拷这回没法回答女儿,只能安慰地摸了摸阿琦的头顶,眼神很是悲痛地看着昏睡的父亲。
没有得到回复的阿琦用手背抹了抹眼角忍不住流出的眼泪,扯着高拷的胳膊执着地询问,“肝癌是什么,爸爸?只是小病对吗,爸爸?爷爷马上就能好的对吧,爸爸?”
低下头看着明明心里什么都清楚,却偏偏不敢相信不敢承认的倔强女儿,高拷微红了眼圈,微微张开嘴尔后又哽塞地闭上,微微点了点头不愿打破阿琦绝望中的一丝希望,“累不累?要不要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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