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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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他们从这片工业区的单间公寓转移到安全屋。

小天狼星等在床边，斯内普还睡着，薄毯子下面是一具伤痕累累的至少失去了二十磅体重的身体，斯莱特林的手指有些肿胀有些刚刚经过卢娜的治疗被层层包扎，露在毯子外面，他不敢握住，又想碰一碰他，最终只能拿指腹摸了摸斯内普高而突起的颧骨，然后手指滑到嘴角，替这个昏睡着不肯睁眼看他的男巫拉出一个诡异的露出牙齿的笑容。

他又碰了碰他的眼睛，睫毛，反复捏着他的耳朵，玩那几块软而脆的骨头，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弗雷德推开门叫他下楼去吃饭的时候，小天狼星差点跳起来向他扔黑魔法。

红头发的韦斯莱握着门把手，吃惊地看着他。

小天狼星的魔杖悬在空气里颤抖，看他那副表情，仿佛只要弗雷德感动弹一下，一道诅咒就要酝酿而出。

弗雷德缓慢地把双手都举起来：“嘿……听着，小天狼星，今天的行动取得了巨大的胜利，部里的身份认证文件都被烧掉了，斯内普也被救出来了，麻烦你冷静一点。”

小天狼星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他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抱歉……弗雷德……我待会、待会儿就下来。”魔杖被他扔到了一边，隔了一会又被捡起来妥善地放在床头，小天狼星听着自己不太正常的呼吸，深深地把头埋进了手掌中。

斯内普醒来的时候，他床边还守着一尊名为小天狼星布莱克的雕塑，他在打盹，额头还有一块紫红色的淤痕，半边肩膀缠着绷带，促进愈合的魔药味道一般都不好，斯内普是闻着蠕虫脂和紫草汁液的刺鼻气味睁的眼，他认识这个房间，格兰杰小姐提供的安全屋，这是幢漂亮的房子，不光简单精致的装潢，还有一个女孩被悉心照料长大的历史痕迹。

他偏过脑袋，感叹着还好他只需要偏过脑袋，这个动作不至于伤害到他脆弱身体上的任何一伤口。

布莱克昨晚忘记拉窗帘了，今天的太阳又太好，他那一头乱糟糟的许久不曾修剪的头发就跟他变形后的黑狗身上虬结的毛发一样，一丛从的黑发被今天的阳光照着镀了一层浅金，格兰芬多比记忆力瘦削，他肩膀上两条骨头透过衬衣显露着形状，他的眉毛皱着，在睡梦里也拧成两条软体爬虫。

他趴在床脚，隔着毯子挨着他的脚，一边脸在毯子上压着变了形，另一侧被光线模糊着，在他漫长泥泞的梦境里，斯内普屡次和自己打赌对方会握着他的手，难以想象格兰芬多就连给病人陪床都这么别具一格。

只过了大概几秒钟，小天狼星便醒了，他带着浓郁的不确信和软体爬虫一样的眉毛凑上前来，斯内普这时终于能仔仔细细地打量眼前愚蠢的格兰芬多，小天狼星想说点什么，迎着他有些戏谑却更多的是虚弱的黑眼睛，他轻轻地就着毯子将人搂住，短促的呼吸喷洒在斯内普的耳朵边。

他们留给了彼此足够的展露脆弱的时间，然后在这间温暖的小房间里，小天狼星抚开斯内普的头发，亲亲他额头上的一道未愈合的疤，舔了舔药膏残留的酸苦的味道，他的手不知道能放在哪儿，只敢虚悬在斯莱特林的肩膀上，他知道自己看起来多么的邋遢，满脸胡渣，衬衣的扣子也没扣好，头发又脏又乱，像一头恶浊却又满心欢喜的疣猪。

“我想亲一亲你，西弗勒斯。”

斯内普赏赐给他一个专供给蠢蛋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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