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生苦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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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太宰先生……”

少年口中不停地“呼喊”着，脸色难看且苍白。芥川龙之介不知道自己找了多少天，他绝望地看着天空一点一点地暗下去，再重新变成明亮的模样，他寻遍了横滨的大街小巷，只要有一点太宰先生的踪迹就疯狂地找过去，但仍一无所获。

”太宰、先生……咳咳咳……”

芥川龙之介捂着嘴，喉咙里一阵血腥味上泛，他其实早已声嘶力竭，不过是靠着一股执念强撑罢了。记忆中最后的影像，是一个看不清面容的长发男子。

……

芥川龙之介恢复意识的时候，全身的肌肉报复一般地传来难以忍受的酸痛感，头脑也昏昏沉沉，呼出的气息带着不正常的热度。芥川紧咬牙关，抑制住欲要脱口而出的痛呼和呻吟。勉力撑起身子，看到自己身上穿着干净且舒适的家居服，微微愣了下，不知做何反应。

芥川龙之介抿着唇，沉默地站起身，拉开障子门向外走去。在他站起来的时候，那些伤痛仿佛就离他远去一般，让人再看不出几分钟前他躺在床上露出的脆弱。

“你醒了啊。”

芥川龙之介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门外的男子看到芥川看向他，随即十分温柔地对芥川笑了一下。芥川认为自己贫乏的语言很难准确地形容出那种感觉，大概就像……看到花在自己面前缓缓绽放一样。

盛极，美极。

男子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只着了一身简单的白色长襦袢，反而将他修长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黑色的长发几近曳地，声音如泉石叮咚，和芥川想象中的一样柔和好听。

“嗯……多谢您的、咳咳——”

极力克制的咳嗽声不断响起，男子忙走过来抚着少年的背给他顺气。

芥川龙之介用手背擦过嘴唇，病态苍白的脸上也因为咳嗽而浮现出一丝红润。

“抱歉……”

男子止住芥川欲要说出口的话，从厨房端过一杯水递给芥川。

芥川不知所措地紧紧捏着温热的玻璃杯，过了一会儿才艰涩地开口道：

“谢谢您……”

男子笑眼弯弯：“不客气，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芥川抿了一口水，发现水温正好，应该是放凉了的开水，心里有点涩，又有点堵。他想说谢谢，可张开口时发现自己已经道了太多次谢，又默默地把话咽了下去。

男子突然靠近芥川，在芥川反应过来前探出手摸了下芥川的额头，然后语气有点担忧地说道：

“还是有点烧……”

芥川不适应这种关心和好意，慌乱地后退一步向男子鞠了个躬告辞道：

“感谢您对在下的救助和照料，鄙名芥川龙之介，还有要事在身，很抱歉无法报答您的恩德……”

男子愣了一下，对着芥川微微笑了起来：

“芥川吗，请稍等一下。”

然后男子就兀自走进一间起居室，过了一会儿，手里拿着芥川的衣服和物品过来。芥川心里一惊，看了看自己身上，抿着唇接过男子手上的东西回到房间。

芥川打理好自己出来的时候，男子端过一碗冒着热气的苦药过来：

“把药喝了再走吧。”

芥川眼神戒备地看着那碗药，即便男子救助了他，他也完全不敢喝下这碗药。

男子似是理解了他的想法，将药碗凑到唇边喝了一口，微微蹙着眉安抚道：

“放心吧，我要是想对你做什么的话，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芥川接过碗，犹豫了一瞬，仰头喝净了那碗药。

“多谢您。”

说完，芥川干脆地离开了这座房屋，只是离得很远的时候才停下脚步，侧头看了一样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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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在下听从您的传唤前来了，请问您有何吩咐？”芥川龙之介朝着港口黑手党地位最崇高的男人躬身行礼。

“鉴于干部太宰治已有两周未能取得联络，之后就由那位先生暂时作为你的指导者吧。”

“先生？”

“啊……你听说过的吧？港口黑手党里最神秘的人，据说是初代的教导者。”森鸥外眯起眼，稍稍皱起眉头，手肘搭在桌子上，十指交叉，“如果是真的那就很可怕了——看起来还是个年青人，不过我几年前见到他的时候就这幅模样了呢……”

“我不需要其他指导者，咳咳——我的老师永远只有太宰先生一个！”芥川捂着嘴沉声道。

“话别说得太满，那位先生可是港黑的月亮呢，就算是太宰也十分尊敬他……总之，那位先生愿意暂时留下，帮助我稳定组织，太宰原先的职位全部由他暂代，包括成为你的指导者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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