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老亦不死，不灭不成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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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好。”“先生您回来了啊。”“芥川前辈在办公室。”
先生一路走来，笑着和遇见的人打招呼，最后带着满身的温柔喜悦打开了门——
门的背后是芥川。
“芥川，我回来了。”
“先生。”芥川从桌子后起身，快步走到先生面前，上下看了一眼皱眉道：
“您今天去哪里了？衣服和头发有些湿。”
先生吻开他紧蹙的眉心：“看到太宰落水了。”
“落水？”芥川低下头笑了一声，很带着些复杂嘲弄的意味。
先生笑了笑：“芥川我好冷。”
“在下马上去给您烧水。”说着又找来毛巾给先生擦了擦。
“您的头发都结在一起了。”芥川有些心疼，他十分喜欢先生的这一头长发，美极了。
“那待会儿就麻烦小芥川了。”
“不麻烦。”
先生闭上眼，唇角微微勾起：“我不在的时候，芥川都在干些什么？”
“打击敌对势力，还有……等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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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芥川醒来，发现自己如往常一般被先生整个抱在怀里，虽然已经睡在一起很久了，芥川还是忍不住有些脸热。
芥川借着淡淡的月光痴痴地看先生的睡颜，忍不住伸出手指，却又怕惊扰了先生，只敢隔着空气描画他的轮廓。
这幅美丽的容颜从未改变。
芥川心中微动，先生自那时自己送了他玫瑰花种子起，就很少宿在野外了。
他觉着，先生应是更喜欢山木竹石而不喜人烟的，他同月色同花香同飘雪一般，在俗世也不在俗世。
却为了他一直留在这里。
先生的爱就是这样的，浅浅淡淡，但又点点滴滴。
那就有如住在小河边，每日起居中听见水中白鹅戏绿波，感到内心欢悦，但不必每一分钟都跑到门口去老看那条河。
因为河总是在的。
芥川小心地起身，披上衣服站在窗前，满目浓烈热情的红色蔷薇。看到它们，芥川心里是欣喜的，可过了不久芥川又开始难过起来。
这玫瑰开了又落，就和人、和他一样，总会枯萎凋零，最终——惟有先生永恒。
腰间突然横亘一双手臂，背后也传来淡淡的温度。
“在想什么？”先生把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还撒娇似的蹭了蹭。
“先生……”芥川的声音有些颤抖，“在下想到百年之后，您不改依旧，在下、在下却再不能陪伴您左右……”
先生愣了一下，声音也有些闷闷的：“所以呢？芥川要杀了我吗？”
芥川慌了，急忙否定：“怎么可能？！我从未这样想过……！我只是，想到死后再见不到先生，就忍不住有些难过。”芥川僵硬地勾起嘴角强颜欢笑，想要安慰先生，却连自己都安慰不了。
先生笑起来，一派霞姿月韵，凑到芥川耳边认真地一字一句道：
“子若老死时，我愿为棺柩，抱子何安详，与子同腐朽。”
芥川惊诧地回头，碰上了先生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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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正抚弄着院子里的花，嘴角带笑，突然心中一悸，笑容也落下来。先生有些不好的预感，人活得久了，对一些事总有些隐隐约约说不清道不明的感知。
先生急忙赶去港黑总部。
“芥川呢？芥川现在在哪里？！”
“芥川前辈？他带人出任务去了，我带您过去。”被先生拉住的港黑成员还是第一次见先生这么匆忙，风度尽失。
“谢谢你，能再快一些吗？”先生额角竟隐隐冒出汗水。
“啊，好的。”
待先生赶到，他看到的就是芥川正在遭受电击，表情狰狞而痛苦，口里发出哀嚎。
“芥川——！！乌有之乡！”
先生赶到芥川身旁抱住他，在乌有之乡发动的一瞬间芥川就与电流隔离。
先生小心翼翼地抱住芥川，颤抖着双手，甚至有点不敢碰他，生怕自己弄痛了他。
先生看向使芥川陷入这般境地的人，那是一个严肃刻板的男人。
先生心里十分难过，可是他同时也清楚他的芥川也并非良善，总会有人受伤死亡，不是芥川就是其他人，这很正常。
可是先生还是抑止不住自己对这个人产生怨气，因为他让他的芥川那么痛苦，可他也庆幸他的芥川还活着。
“先生……我没事，别担心。”芥川面色苍白，额上满是冷汗，却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先生心疼极了，可他连一个安抚的吻也给不了芥川，他怕芥川连轻轻的一个吻都承受不起——先生没尝过电击的滋味，但先生知道芥川是个十分坚强的人，而能让芥川发出如此痛苦的嚎叫，那一定是难以想象的疼痛。
国木田独步看到芥川龙之介的同党到来后，并没有轻举妄动，同时他对那个突然出现的长发男子并不熟悉。
“……你走吧。”先生开口道。
国木田独步愣了一下，皱起眉头。
“他日必将登门拜访，还望君勿复不愿见我。”
等国木田独步离开后，芥川已经差不多缓过来了，至少面上已经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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