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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风花雪月(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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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烟火盛放的声音未曾停歇,湖畔又响起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间夹杂着人群的尖叫声,几厢结合,震天动地。

房檐上的纸灯笼倒了,烛火烧到了灯罩,灯罩又点燃了游人的衣服,人群中不断地蹿起火苗,人们的惊叫着四处逃窜,有的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到处乱窜,身上的火苗点燃了更多的人;有的不管不顾跃入湖水中,打破了湖面的花灯,花灯用幡绳固定着,沾上一点火星子就燃烧起来,将这宁静了数百年的湖面烧成了一片火海。

烟花不知疲倦地盛放,开了又灭、灭了又开,天上地下亮成一片,每有一次爆炸,大地就跟着颤抖,方才一派祥和的二月湖转眼就变了模样,形同话本中描述的火烧地狱。

皇帝看着外面的情景目眦欲裂,怒吼道:“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模样的男人不顾阻拦冲到御前,在文景帝面前“噗咚”一声跪下,痛呼道:“陛下……镇南军叛变了!”

“什么?”他一语落地,四座皆惊,文景帝也转过头来看着他。

季宵第一个站出来斥道:“大胆!镇南三军赤胆忠心、奇功累累,为家国鞠躬尽瘁,无数将士们的尸骨都还散在江南战场上没能收回来,岂容你如此污蔑?”

其他官员也多持同样的意见,纷纷表示此言不可信,文景帝亦是一脸难以置信。

那士兵转过头死死盯着季宵,恶狠狠道:“陛下,季大人当然会这么说,属下乃是龙武营的一名将士,全龙武营都知道季大人与我们龙武大将军私交颇深——季大人,梁将军曾多次擅自值守,私调兵马的事,也是您动用关系替他瞒下来的吧,您和梁将军的关系可真不简单呐……”

他这话说得引人遐思,正好又戳中了季宵的痛楚,季宵一时无从反驳,瞪着他好一会儿没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赵宸趁机走上前来,厉声道:“构陷忠良可是要斩头的死罪,镇南军乃我军之砥柱,国家之底气,梁家三代出将才,个个都是足以流芳百世的大英雄,不是你空口白牙就可以诬陷的,你有何证据?”

她这一番话乍一听是在替镇南军说话,实则是把“国”字头的镇南军安在了梁家,好像这镇南十万大军都是他梁家一家所有,出什么问题都是梁家在背后指使。这些事文景帝原本也不怎么介意,他最不爱和兵部那帮穷疯了的臣子扯皮,可被赵宸这么一说,联想到梁瀚平时散漫的态度,什么事都先斩后奏,有时甚至连后奏都没有,倒真像是把镇南军当成他梁家的私家军了。

那士兵伸手指了指外面:“二月湖外的五万南夷大军便是证据!”

“什么?外面竟是南夷大军?”这消息如惊雷一般在群臣头顶上轰开,文景帝形象也不要了,忙冲到栏杆上伸长脖子看着外面,果然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在逼近。

士兵跪走到皇帝跟前:“陛下,前日夜里我探到南夷人忽然在边境集结大军,回来之后立马报告给梁将军,梁将军说他会亲自禀报统帅,为了不乱军心,让我别声张,我本以为有一场硬仗要打,可军中丝毫没有备战迹象,昨夜又命我们打开城门,在营帐中不要轻举妄动,违令者格杀勿论。南夷的军队就这么从我们眼皮子底下通过了啊!陛下!”

慈悲软弱如文景帝,也被这荒唐的背叛激出了一身血气,拂袖道:“朕可真养了一条肥硕的白眼狼啊!究竟是谁给了他梁家这么大的胆子,真当我大澧无人可兵了吗?”

季宵的心脏剧烈得跳动了一下,没人告诉他会有这一出啊!

墙头草一样的江南总督胡尧见形势不对,忙从亲梁的人堆中脱身出来,走到皇帝跟前煽风点火道:“陛下,臣以为梁家世代英良,本不会有不臣之心,即便这次镇南军和南夷人串通一气演了一出平定南祸的戏,也无法真正地掌权,梁帅睿智通透,定然知晓其中的厉害,作出这等事,怕是受人蒙蔽啊!”

他话说得并不满,却点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也足够文景帝发挥联想了——武将谋逆多半是被掌权者拿出来当枪使罢了,而能在叛乱中得到最大利益的人,除了继位者别无其他。眼下活着的继位者仅剩三个,一个已成了废人,一个在朝会上全程梦游发呆,有能力继位的,便只剩下一个储君太子。

文景帝一步没踩实,踉跄了一下,赵宸匆忙过去扶,文景帝才不至于在群臣面前摔个狗啃泥,喃喃自语道:“朕何时亏待过他?朕也没几年光景了,他竟然这点时间都不愿意等……不,他当储君亦有十几年了,或许真的等不了了……”

“父皇,大哥和镇南军叛变之事容后再议,”赵宸扶着文景帝站稳,重新拔出沾了刺客鲜血的剑,对季宵道,“季大人,借你的渝州城卫军一用,眼下形势危急,先为父皇杀出一条通路再说。”

渝州城卫军总共才一万人,平时就是守守边界协助衙门办案,练军虽未懈怠过,可到底缺乏实战经验。而来之前季宵一直以为自己的敌人是那一百鬼蜮士兵,为怕皇帝出现闪失,将人都布置在二月湖周围,给他们的命令是一旦出现刺客就立即行动,可方才那刺客被赵宸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他们压根没来得及出动。偏偏湖畔又炸成了一片,城卫军被炸得七零八落,也不知道能召回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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