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之人(1/2)
两日过后,顾柳之终于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傍晚时分,容与在帮着安懿行收着屋外晾晒的草药。
不曾想,顾丁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他一见容与就来气,脚下步伐虽未停,但还不忘白了容与一眼以泄自己的愤恨。
容与理解他护主心切,只得无奈地将视线转向手中的活,并不与他作无谓的争执。
自己的又一波攻势居然被人给无视了,顾丁自然很气,但想到毕竟还有正经事要干,便抑制住怒火,进了屋子。
这两天,顾柳之并未外出,只是一直坐在屋里看着书。顾丁一进门便看到了他。
“少爷,时机到了。”顾丁作揖道。
“嗯。”顾柳之起身,双手负于背后,“回府。”
“是。”顾丁作揖后,便习惯性地去收拾着顾柳之随行的行李。
“是要回顾府了吗?”容与进屋问道。
五日之期尚未到,顾丁就来了,想必顾柳之要等的人就是他。
“嗯。”顾柳之答道。
“回去之后,有何计划?”容与问道。
“后面之事交于我即可。”顾柳之见容与低头,又解释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需将证据交给我爹就行,后面的,就不是我们可以管的了。”
容与点点头,不语。
“收拾东西,回府。”顾柳之道。
容与双手一摊,语气中十分轻松地道:“孑然一身,了无外物,想走即走。”
顾柳之眼眸又黑又深,似有绿水微漾,偶有粼粼波光,他赞许地笑了笑,不过,那动作极其微小,一闪而过,才没有被人发觉。
“那我呢?”安懿行拉着容与的手问道。
“你……就留在家里,等我有空再回来看你,好不好?”容与柔声说道。
安懿行看了看顾柳之,他那副冷若冰霜的脸叫人实在不愿亲近,安懿行也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安懿行之所以那么问,只是为了引起容与的注意,其实并不是真的想去顾府,即便心里很想待在容与身边,也很想和他们一起看看案子的结果,但是为了自己与容与之间的约定,安懿行是不会离开家的。
东西都收拾好了,风怜草、医书这些证据一并被带了回去。
顾丁跟着顾柳之走在前面。安懿行将容与送到了马车那,向容与眨了眨眼睛,容与会意,点了点头,向安懿行挥了挥手。
安懿行也很干脆,随即踏着柔软的草地跑了回去。
一路上,顾柳之都是闭目养神。容与担心打扰到他,一直坐在马车外面,吹着小风,欣赏着这一路的绿荫风光。
顾丁恨不得仰着头用鼻孔看容与,其不快可见一斑,但容与丝毫也没在意,只是装作不知,不与他计较。
到达城中,夜幕完全降临,路过城边上时,还只有稀稀疏疏的暗黄的点点光亮。再走过一段路,就连星星点点的火苗也看不到了。
不过,在离顾府越来越近的时候,远远地就能感受到那边光芒的炙热,通明的灯笼,将这一片映照得特别亮眼,宛如人们一直向往却永远无法捕捉的星光。
“我爹何在?”顾柳之回到书房,容与回了自己的住处,而顾盼正立于书房门外,似乎是在专门等着顾柳之回来。
顾盼行礼回道:“老爷在他书房处理公务。”
“嗯。”顾柳之接过顾丁递来的装有风怜草的小瓶子和《山药奇闻录》,便独自去了顾远辰的书房。
“爹。”顾柳之站于门槛压低声音喊道。
“哦,是柳儿啊,这次又去哪玩了?”顾远辰放下手中的毛笔,面带微笑着问道。
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但用在这对顾氏父子身上,却不太合适,至少在待人处事这一点上就很不相同。也许是因为多年的为官经历,顾远辰为人就很圆滑,他一直都是百姓口中公正廉明的好官,但在朝纲并不严明的情况下,为官多年,依然仕途顺畅,也可以看出他在官场上与人周旋的厉害之处。而顾柳之则不必说,除了必要时刻,根本就无心与旁人交流。
顾柳之迈着坚定的步子,跨进门槛,一手甩了衣摆,便双膝重重地跪在了地上。他目光清明,眼神坚毅地道:“还请爹为城中百姓做主!”
顾远辰被自己的儿子这一跪着实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要去扶顾柳之,却被他用手制止住了,顾远辰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如果不把问题解决,他是不会起来的。他自己心里也纳罕,到底是什么事能让自己的儿子因之下跪,于是摆出在官场上的严肃脸问道:“你究竟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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