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兽之气（1/2）

天渐渐黑了，义渠喆领着兴高采烈的士兵们满载而归。

“文相。”义渠喆扫了一遍屋里，向虚不晃行礼道。

围坐在桌前的三人同时向义渠喆望去，虚不晃看着士兵们扛着的野味，眯眯狐狸眼，“犒赏大家，领着自己捕的猎物去屋外搭火烤野味。”

士兵们欢呼一声，兴致冲冲地扛着猎物出屋架火烧烤。

义渠喆还留在原地，看向隔间紧闭的门，似乎隐隐听见什么，问虚不晃，“王呢？”

虚不晃抿着酒杯，咂咂嘴，“春宵一刻值千金，治病身体力更行。”

义渠喆面色铁青，这才注意到桌旁其余两人的脸上有些奇怪的红晕。

习武之人的耳力聪颖，义渠喆盯着隔间的门，细听果然有隐约暧昧的喘息声和断断续续的哭音。

义渠喆攥紧身侧的拳头。

“喆喆啊，过来坐着喝酒呗。”虚不晃开口，“深山雪夜就是漫长啊。”虚不晃舔舔唇，他都几天没见到他的小宝贝了，再待下去可不行。

义渠喆深深看了眼隔间门，终是没有勇气推开，沉默着坐到桌前。

…………

扎勒峰难得出了太阳，雪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狄玉昨晚被欺负惨了，醒来感觉浑身酸痛，眼是肿的，唇是肿的，连声音都哑了。奇怪的是，一直围绕这自己的那股死亡的窒息感却消殆无影了。

贺桀朗还在睡，狄玉被他紧紧拥在怀里当抱枕，头顶是贺桀朗的下巴，狄玉看着环在自己眼前肌肉线条分明的铜色手臂，探出手，轻轻地试图推开。

一秒，两秒……纹丝不动……

狄玉: “……”

听着头顶沉稳的呼吸声，狄玉费力地转正身子，他一动，贺桀朗也动了，似乎是被吵醒了，虚压在狄玉身上，睡眼惺忪，眸里从警惕到凶恶再到不悦，几乎是贴着狄玉的面颊道，“你乱动什么？嗯？”

温热的鼻息喷在耳边，狄玉耳朵都红了。

“想走？还是想死？”贺桀朗想起昨天那份信，悲愤地吼道，“就算死你也只能被我干死！”

狄玉这下连脸都红了，他感受得到贺桀朗的难过，犹豫了一会，伸出手，环上贺桀朗的脖子，小声道，“……对不起。”

贺桀朗沉默了会，大手往下，揽住狄玉的腰，将人帶着起身。“道歉也得拿出诚意来。那个庸医的话不可信，我们下山找其他大夫，你得给我好好活着。”

此刻的庸医正在门口徘徊，昨日虚不晃拦着，硬说他们在“治病”不让他去打扰。弥笹实在想知道虚不晃的治疗有没有效果，忍了一大早，到中午了他们还未从隔间出来，实在是等不住了，徘徊片刻上去敲门。

门过了好久才开。

贺桀朗只披着薄薄的衣服，扣子都没系，裸着精壮的上身，冷脸堵在门口。

弥笹往里眺，解释着，“我就看看他的情况，就看看……”

贺桀朗没甩门，转身往里走，弥笹怕他反悔，立刻后脚踏进隔间。

狄玉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上，见弥笹进来，礼节性地一笑。

弥笹替他把脉，还是复杂的神情，把完一手还要换另一只手，最后连声道着奇怪，取出了针，又要扎狄玉的手指。

贺桀朗皱着眉要阻，狄玉冲他缓缓摇摇头，贺桀朗抿嘴忍下。

针刺破指尖，是鲜红的血珠。

弥笹半晌没说话，都忘用帕布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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