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1/2)
当韩昭和刘稷还在房间里争执的时候,苏辛提着一壶酒路过刘稷的门前,看到了像个门神一样守在那里的耿毅,他眼睛一转,笑嘻嘻迎了上去:
“耿副将,今晚负责守卫三公子应当没喝尽兴吧。我从宴席上带了一壶好酒回来,要不找个地方继续喝?”
耿毅摇头:“不好意思,我不能走开。”
苏辛走了上去,翻手从袖子里摸出两个杯子,递到耿毅面前:“就在这儿也可以。”
耿毅再度拒绝:“我真的有事,不方便与苏先生喝酒。”
苏辛故意解读为耿毅找借口拒绝他:“三公子和先生如何是他们的事,我们没必要那么剑拔弩张吧。还是你瞧不上我苏辛这个人?”
耿毅急忙解释:“没有的事!”
最后耿毅说不过苏辛,只得在刘稷门前陪他喝两杯。
苏辛是打着套耿毅话的目的来的,当然不允许三两杯就停,在他的巧舌诡辩下,不一会儿,就给耿毅灌了半壶酒下去。
酒过三巡,苏辛探性地挑起话头:“唉,三公子偏偏拿潍城换盟约,太不厚道了,故意的吧。”
耿毅听到这句话不高兴了,有些上头的他不满道:“你们这些人,光看到三公子刁难二公子,说他刻薄。却不想当年二公子怎么对三公子的。”
苏辛眼睛一转:“是听说过早年二公子对三公子不好,但那不都过去了吗?”
耿毅脸一拉,讥讽:“过去了?这人倒惯会慷他人之慨。”
苏辛急忙给耿毅添酒并哄劝:“莫生气莫生气。我不是不知个中缘由嘛,你细细与我说来,我才知道谁是谁非嘛。”
耿毅脸色好看了一些:“鸡毛蒜皮的纠葛我就不说了。就说三年前,战线北移的时候,负责迁移眷属的刘瑾故意丢下三公子,将他留在宜城旧宅,这算不算仇?”
宜城是刘赐在势力尚弱小的时候选择的根据地,后来他地盘变大了,封闭偏远的宜城给管理领地带来诸多不便,刘赐便把根据地迁移到如今的南都。
经济、政治、军事中心都在这次迁移中完成转移,南都迅速繁荣,而宜城迅速萧条。
在这个时候被丢在宜城和被放弃没区别。
苏辛疑惑:“中山王不管吗?”
耿毅嘲讽回道:“你看如今的刘瑾他管过吗?何况那时候老大因为忤逆了王,正被冷落。”
刘赐养儿子和养蛊一样,冷眼看他们厮杀,只要不危及社稷根本他不会插手。
公良尹明明是刘稷的先生,难道就不曾在刘稷落魄的时候给过半分帮助吗?他在刘稷的沉浮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苏辛试探问道:“听说三公子的先生公良尹颇受王倚重,难道公良先生也不帮三公子吗?”
耿毅嗤笑了一声,似乎在笑苏辛的天真:“公良尹是王的代言人,那时王都厌弃了公子,他会管才怪。”
刘赐本质冷血薄情,但一个统治者要考虑人心稳定。
所以有些伤人的事他会交给旁人做,公良尹正是帮他做最多这种事的人。
耿毅灌下手中酒,接着抱怨下去:“所有人都是捧高踩低的,那段时间老大过得比乞丐体面不了多少,如果不是老大自己搭上叶家的线,被重新启用,早就废在宜城了。”
“然而通过叶大人举荐回到南都的老大却被分派到了刘瑾手下。和老大有旧怨的刘瑾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老大崛起的机会?”
“将老大派遣到最危险的地方,克扣补给,抢夺功劳,招兵时也故意将老弱病残的兵分给老大,这些都是常规操作,他不遗余力地打压老大,生怕老大有一天出头。那时候怎么没人说刘瑾苛待兄弟?”
苏辛惊讶:“二公子还干过这样的事?”
听到苏辛语气里的怀疑耿毅干脆举出实例:“前年征刘斐,老大被命令带兵与扬州军对阵,寒冬腊月,我们五千人马却只分到了一千石粮食。而刘瑾军中马吃的都是人的粮食,他们宁愿让粮草发霉也不分给老大。”
“如果不是老大拉下脸去求慕容家,我们这些人早就饿死了。”
苏辛追问:“江南富商慕容氏?”
耿毅点头:“对!”他不知道刘稷是如何说服慕容家的,但跟着粮草来的还有一个“慕容夫人”。
苏辛感叹:“三公子竟还有这样的境遇。”
耿毅拍了拍苏辛的肩膀:“知道了就别再说那些话。还有!老大问起,别说我说的。”
要强的刘稷不乐意下面人把他过去的凄惨说与旁人听,但耿毅不想旁人那样说刘稷,明明是刘瑾先不仁,刘稷为什么要对他讲义?
外人说刘稷恃才傲物、目下无尘、不可一世,但刘稷手下的兵都知道自家将军是对他们最好的。
好比他自己,本来是一无所有的流民,是因为刘稷,才有今天这样光鲜的日子。
他与“寄哥儿”重逢的时候,刘稷自己都吃了上顿没下顿,却愿意分他半碗饭,教他兵法、武功……让他也变成了一个体面人。
没有刘稷,他依旧是流浪汉“耿三狗”。
苏辛叹了一口气:“潍城之事是三公子和二公子斗法,但我与先生回去就难交代了。”
耿毅则爽快道:“你们不如干脆追随老大,老大有功必赏,只要有才能,很快就可以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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