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将（1/2）

刘瑾已决意出兵，而韩昭仍旧不识趣地坚持据守，惹得刘瑾十分恼恨，干脆将他留在了樊城，自己带兵去打窦骁。

初时，借着兵力优势，刘瑾轻易占了上风。

他有些得意，觉得窦骁也不过如此，下令让军队继续推进。

然而形势在齐蒙山口突然逆转。

一场洪水淹没了在谷地扎营的刘瑾军队。

窦骁乘势追击，刘瑾只能带着军队溃逃，退回樊城。

伪朝军不但夺回了之前被刘稷占去的城池，还大大削减了荆州军的力量，一时士气大振。

刘瑾败是韩昭意料中的，但败得这么惨，韩昭还真没想到。

根据活下来的士兵的描述，韩昭大概知晓窦骁是如何谋划的了。

齐蒙山地势北高南矮，冬旱夏涝，一旦下雨，谷地里便会迅速变成洼地。

刘瑾初来，不熟悉地形，为图方便邻水扎营，殊不知窦骁早就便命士兵在上游修筑堤坝。

秋季多雨，要不了多长时间便能积聚极为可怕的水量。

接下来窦骁只需要佯装不敌，将刘瑾引到合适的地点，然后决堤放水……

若是韩昭在场，定不会让刘瑾在那里安营扎寨，可惜刘瑾似乎听了什么人的话，厌弃了韩昭，连他半点意见也不肯听。

此战，刘瑾二十万大军折损了七万，士气大挫，再无力进军，只能龟缩樊城。

东线压力缓解，窦骁又带着俘虏收编的兵马马不停蹄地往西线而去，留下跟随他多年的亲信段泽戍守观澜城。

这个段泽也是个颇有能力的将领，刘瑾数次意图夺回观澜城都被他击退。

令刘瑾更恼恨的是，在他节节败退之时，跟着刘赐的刘稷却捷报频传，屡立战功，如果他不做点什么挽救之前的败绩，只怕要被撤掉将帅之职。

中军帐里，刘瑾对手下的谋士、将领大发脾气：“你们这么多人，就没一个有办法吗？一个二个，都是只会吃饭的饭桶吗？”

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一直目不斜视的清雅男子开口了：“属下有计策，只是不知二公子是否愿意听。”

见说话的是顾崇明，刘瑾神情有些尴尬。

之前为了出征的事他与顾崇明闹得很不愉快，虽然后来证明顾崇明的观点是对的，但他并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所以愈发冷落顾崇明。

如今顾崇明主动献计，他是听还是不听？听了又允不允？

思索了片刻，刘瑾决定先听听：“但讲无妨。”

“窦骁手下多老弱残兵，战力有限，不难对付。只需按照常规兵法，循序渐进就行。”这话韩昭之前就对刘瑾说过，无奈他不肯听，如今吃了亏，应该长记性了。

韩昭建议：“二公子若愿意，在下愿亲自领兵取下观澜城。”

刘瑾觉得自己回过味了：顾崇明是在向他要权？

虽然他招募了顾崇明做幕僚，但到目前为止只给了虚职，没有给实权。

他有些恼恨，觉得顾崇明在“趁火打劫”，但如今除了顾崇明没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自己能取下观澜城的。

刘瑾一咬牙：“好！本公子答应你，希望你不要让本公子失望。”

刘瑾当场任命韩昭为左将军，并将手下小半的兵交由他管理。

韩昭将这些人重新规整训练，半月后正式向刘瑾请命出兵。

观澜城是窦骁如今驻守的城池，虽不是什么险要之地，但毕竟也是守备完善的一座城池，如今要用六万人打下十万人驻守的城池，不容易。

不过好在守将并不知道如今来攻城的只有六万人。

韩昭驻兵在长治坡，爬上附近的山头能与窦骁的军队遥相对望。

扎营之时韩昭命士兵造下双倍的锅灶，下令不管有多少人吃饭，每次做饭的时候这些灶火必须全部点燃。

是夜，韩昭集结了一小队士兵，命他们带着战鼓来到观澜城对面的山头，下令：“击鼓。”

这阵擂鼓声轻轻松松地便传到了窦骁的营地，一时间营地里喧嚣四起。

然而慌乱地整兵过后他们却没有发现敌军进攻的迹象。

段泽很快意识到是敌方故意惊扰他，他心微沉，但面上还是镇定自若地对手下的兵高喊：“是假军情，都回去睡觉！”

士兵很快散去，但段泽的心情却很凝重。

这不是刘瑾的作战方法。

对手知道如今驻守观澜城的兵是临时募集缺乏训练，不及那些征战多年的精兵，所以便佯装夜袭，意图制造混乱。

但他能不管，让士兵放心睡大觉吗？

不能。

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次鼓声响起的时候会不会是真正的进攻，而如果那时候再去集结，这些缺乏训练的老弱残兵是没有那样的反应力的。

他必须迅速解决，否则军心会出现问题。段泽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如果窦骁在这里会怎么做。

连续三天夜里都会响起鼓声，观澜城的士兵每夜都提心吊胆，心力交瘁。

这不是阴谋，是阳谋，是在明明白白告诉他们：我随时会进攻，就看你看敢不敢赌。

如今还未交上战就陷入如此被动，着实不利。

段泽细思了很久：如果每晚击鼓的时候他们在疲于奔命，那么敌军在干嘛？在养精蓄锐！

就在此时段泽收到斥候的消息：敌营里每天的灶火其实一半没有炊米，而且营帐数量也没有十三万人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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