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程洛和周俊骐吃饭的地方离学校不远，走过去五分钟就到了。

“这家店新开的？以前怎么没见过，卖啥吃的？”

“小吃、快餐、面条都有。”程洛掏出手机，“上星期刚开张，我点过他家外卖，味道还不错，美团上这两天正好有打折活动。”

“…你该不会是冲着折扣来的吧？”

“别的都吃腻了，换点新口味你还不乐意了？”程洛推开玻璃门，“放心，我钱够的，你尽管吃…卧槽？”

“发生了什…我去，人怎么这么多！这才五点啊？”

没等程洛接话，就有服务员过来接待他们：“两位是吗？要不…先等等吧？14号桌快吃完了。”

“…”

周俊骐往餐厅角落里那张双人桌瞄了两眼，转头询问程洛：“打包带走？”

“打包…吧。”程洛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又递给他，“吃什么自己选。”

“哦。”周俊骐接过手机，点了点头。他知道程洛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

林睿在奶茶店门口站了快半小时，才拿到舍友请他帮忙带的抹茶奶盖。

这家店生意特好，理由很玄乎，跟口感、价格没啥关系。据说喝过他家招牌奶盖的人，逢考必过，逢高考必超常发挥，最终都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林睿对此嗤之以鼻，正常人谁会相信这个？也不知道怎么传出来的。

但偏偏有傻子相信，譬如他的舍友郭聪。

郭聪是典型的书呆子，招牌形象是乱糟糟的头发配一身校服，手中抱着一摞书，还有一副快六百度的近视眼镜。林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爱学习的人，更没有见过如此勤奋却次次考不好的人。

郭聪有点迷信，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成绩不好是学习方法有问题，而把这一切归咎于风水、运气之类玄之又玄的因素。

每次他考试前，都要喝一杯抹茶奶盖，这已经成了某种惯例。林睿从一开始的大惊小怪，到现在的见怪不怪，也就用了一个月。

他从小到大见过的奇葩太多了，郭聪…好歹不是啥坏人。

兜里的手机还在响个不停，铃声是陈粒的《易燃易爆炸》，被林睿单曲循环了整整四天，一直没听腻。

这次铃声响了不到十秒就断了，安静一会儿之后又响了起来。

林睿不耐烦地皱皱眉，手往兜里掏了掏，刚准备摁掉这通电话，一辆银白色轿车在他面前停下。

副驾驶车窗被摇下来，露出乔诗语那张漂亮的脸。

“等人呢？”

林睿看都不看她一眼：“关你什么事？”

“你对我这个老同学的态度真差劲。”乔诗语嗤笑一声，“那件事我又没参与，要发火别冲我来，找肖玲算账去。”

“肖玲是你好朋友吧？”

“我早就没她这个朋友了。”乔诗语摇头，“她这人一肚子坏水，偏又长了张富有欺骗性的脸，现在又和江远搞在一起，你当心点。”

“这还用你说？”林睿满不在乎地说。

“你别不当回事。”乔诗语叹了口气，“你自己是无所谓，但也别太随心所欲，不然…”

“你什么时候变得跟我妈一样啰嗦了？我不是三岁小孩，我有分寸。”

“当我没说过。你这副样子，也不知道到底像谁…”

乔诗语之后又说了些什么，林睿不记得了。

当程洛从饭店里出来，一步步向他这个方向走来时，林睿只觉得整颗心漏跳了一拍。

少年右手拎着快餐盒，左手插进兜里，姿态悠闲得像在散步，时不时转过头和人说上两句。

“卧槽，那人是程洛？”

“这名字挺耳熟啊，留级的那个？”

“听说他几个月前和一帮混社会的在校门口打了一架，影响特别恶劣。”

“看不出来啊，成绩这么好的人，跟人打架？”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一些议论声，偶遇暗恋对象所带来的喜悦感很快被冲得一干二净，这种滋味真他妈难受。

目送乔诗语的车慢慢开走，林睿在原地站了片刻，忽然对准一块石头踢了过去。

石头快速滚过路中央，“啪”一声砸路边的垃圾桶上。

刚才还在小声议论的几个学生不约而同转过头，在看到站在街对面、一脸烦躁的林睿时，齐齐噤了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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