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2）

直到考完三门理综，程洛才想起来回复某人的消息。

程之皓带着女儿找上门来确实让他心情不爽，多困扰倒也谈不上。这股烦躁来得快去得也快，动态里的“头疼”二字不过随手一发，发完就忘，也没被他当回事。

程洛微信好友不多，以前除了张丹之外，只有周骏骐会发消息问候几句，没聊两句就开始儿子长爸爸短地叫，内容没个正经，走的就是损友路线。

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来自妈妈和兄弟以外的人的关心，仅仅因为一句随时准备删除的发泄。

没有花里胡哨的修饰和虚与委蛇的客套，既不热情也不敷衍，距离感把握得恰到好处，不会让他觉得反感，却能给他留下印象。

不得不说，林睿非常擅长处理人际关系。追人虽然不比处普通朋友，道理和技巧都差不多，一步一步循序渐进最为合适。

程洛盯着两句话看了半天，心情没来由地变好起来，回了句“昨晚没看到，谢谢”过去。

下午还有两节课，一节语文一节数学，全高二统一。A中改卷速度向来很快，估计是讲卷子。

语文课他不怎么听，全赖那位老师讲课太水；数学也只听听错题和难题，以及有其他简便解法的题目。这次考试除了英语难度都不算大，程洛打算把下午的课上成自习。

班上人不多，稀稀拉拉就那么几个，一半以上都出去浪，还有一半在教室浪，甚至有对小情侣躲在角落里啃来啃去。其他同学也不在意，有几个人甚至当起了观众，看到“精彩”之处还会吹两声口哨，于是一男一女啃得更加激烈。看那架势，没准下一秒就能整个爱情动作片出来。

程洛依旧选了靠窗的位置。他把窗帘拉上一半，又从书包里拿出课外习题放在桌上。

刚把桌面整理好，传说中的高三年级组组长——Mr.孙抱着一沓试卷走了进来。他环视了一圈教室，视线划过那些闹哄哄的学生，又划过坐在角落里、还在动手动脚的小情侣，眉头都没皱一下，显然对此习以为常。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单独坐在第一组的程洛身上，停顿了很久。直到程洛抬起头，毫不避讳地和他对视，孙建湖才把目光收了回去，清了清嗓子说：“安静一下。想听的听，不想听就老实待着，但是不准逃课。”

年级组组长说话挺有分量，而且作风严厉，加上他也不是强迫所有学生听课，教室里立刻静了下来，只剩下聚集在后排的小声交谈声。

“秦老师休病假去了，时间比较长，你们班接下来的语文课程由我来代。”孙建湖简单解释了下前因后果，目光一直有意无意落在程洛身上。后者神情自然，闻言又从包里拿出一本语文教材，把桌上的数学习题替换掉，看样子是打算认真听课。

孙建湖虽然看起来严肃刻板，惩罚学生也是毫不手软，其实不是那种古板固执的老师。他对程洛一直保留意见，既不喜欢也不讨厌，但这不影响他去欣赏一个努力学习、成绩优秀的学生。

把他放在这种班级绝不合适，但又不能不顾及那份处分通知。孙建湖一边把改完的卷子分好，一边做着某种打算。

当翻到程洛的试卷时，他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146这个分数在一众零蛋和个位数里显得异常突出，字迹又很漂亮工整。除了赏心悦目，孙建湖想不到别的形容词。

他想也没想就把那张试卷扣了下来，剩余的卷子叠成一团，丢给坐在第二组第二排的一位女生。

“闻静是吗？我记得你认识这个班的所有同学，你把卷子发一下。”

被称作闻静的女生点了点头，却没有起身，而是把卷子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又抬起头来看着孙建湖。后者迎着她的目光，一脸坦然地点了点头，用只有坐在前排的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学霸的试卷在我这里，下课拿给你看。”

前排一号闻·热爱学习·同学：“好！”

前排二号程·试卷主人·同学：“...”

他看了眼一脸欣喜的闻静，又看了眼依旧严肃的孙建湖，想了想还是懒懒地举了下手，语气平静地说：“我的卷子不给我？打算留着展览？”

“你要什么卷子，你听我把作文讲一遍就行了。”孙建湖看着他说，“你的作文扣了三分，阅读理解部分都是满分，不需要听太多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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