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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孽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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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施遥自管事处拿了医药箱,便急急地往回跑,到了拐角处,却冲出一个人来,与他撞了个满怀,那人一下倒在了地上。宋施遥定神一看,却是宋驰迁。

“怎么回事?”宋施遥弯下腰伸手去拉他。

驰迁一手握住了宋施遥的手,一手扶着腰站起来,急切地喊道:“二哥跑出去了!”

宋施遥的心一下就被提了起来:“什么?怎么回事?不是晕过去了?”

驰迁一手拍在宋施遥的背上,推着他一同往外小跑,一边说:“我怕他是魔怔了,突然就站起来往外跑……”

“怎么不拦住他?”宋施遥边跑边扭头责怪,“把我劫到家里来的时候不是挺厉害?”

驰迁无奈地说:“手里没家伙。”

宋施遥瞪了驰迁一眼:“你怎么没了家伙就跟纸片儿似的。”

两人跑出了一段路,瞧见一个背着枪的士兵正往这边跑,那士兵看见他们俩,立刻加快了步子迎上来:“大少三少,二少骑着马出去了!”

“已经出去了?”宋施遥一皱眉头,“怎么不拦着他?他去哪儿了知道吗?”

“咱们哪敢拦二少呀!他也没说去哪儿,我们也没敢问。只是觉得他面色不对头,咱们队长赶紧让我回来禀报……”

宋施遥脸色阴沉,一下就打断了士兵的话,问道:“往哪个方向去了?”

“东头。”

宋施遥与驰迁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韩家。”

“快,备车!去韩家!”

飞锦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到房间里。他把房门关上,转过身来,缓缓地抬头打量着这间屋子。他的目光移得很慢很慢。

他是前天到这里的。这里的房梁、床架、桌椅,样样都绑上了火红色的绸子,扎着滚圆的绸子花,都还没有拆下来。它们的颜色还是那样鲜亮,那样饱满,它们绑在色泽暗沉的木质家具上,有些红得太跳脱,太刺眼。他站在房间的中央,隐约觉得那些红色的东西在他眼前跳跃着,挤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飞锦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扶着桌面坐下来。他心慌、无助,他真想缩在角落里恸哭一回——只是短短的三天,一切都天翻地覆。他想,若是早知道宋家人宽厚,大婚当日与宋家说清楚,指不定还有一条路可退。可如今呢?一失足成千古恨。接下来要怎么办?飞锦不知道。他觉得自己身处深渊之上,只有脚下一方小石头可站。他无路可进,也无路可退,没有人能够再伸手拉他一把。

他想了很久,一边乞求家人赶紧出城去,一边绞尽脑汁地想法子。他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想——他要先再熬几天,好让大姐他们走得更远一点。三天,三天足够了吧。然后呢?大帅和夫人对他很好,宋施遥也就是嘴上厉害了些,大多时候还是对他客客气气的。他最对不起的便是宋家,他得告诉宋施遥真相。他能想象宋施遥那时的愤怒——宋施遥是男人,他也是,他知道这件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多耻辱,何况是宋施遥这样骄傲的男人。

他会做好接受每一种结果的准备。

想好了这一切,飞锦突然觉得筋疲力尽。他索性趴在桌上不起来了,他要休息一会儿,在跳下深渊之前,享受最后一刻的安逸。

他迷迷糊糊地趴着睡了。他没有做梦,或者说,那个梦是黑色的,是漫长没有尽头的黑暗。他在黑暗里沉睡,在混沌里沉睡。他承认自己是胆怯的,虽然他做好了用生命偿还这笔孽债的准备,但比起醒来后要面对的残酷现实,他心存侥幸地希望可以在梦里多沉溺一会儿。

“玉姑娘?玉姑娘!喂!醒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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