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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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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飞锦一闹,曲淡如母女果真安分了几天,待在西南院里也不出门,一切事宜全由铭佩进出打理。转眼便要入冬了,胡叔接了夫人的电报,去找飞锦说:“过几日便是重阳,按着宋家的规矩,原是要做斋饭祭祖的。这回大帅和三位少爷都不在,夫人的车在半道上坏了,恐怕也赶不上重阳,要劳烦玉姑娘去趟慈恩寺,替家里的祖宗上一回供,斋饭和祭礼等大帅回来再做。”

飞锦忙起身道:“我不过一介妾室,上不得台面的。况且祭祖的大事,按照老规矩,女人都进不得祠堂,我如何做得?”

胡叔道:“姑娘不知道,咱们宋府祭祖不比别家那么多规矩。老帅从前是家里的庶子,家里的老爷待他母子不上心,任由老帅的娘亲病逝了,老帅这才赌气出来。所以宋家也没祖坟祠堂,从前家里祭祖,也只祭老帅娘亲。后来老帅、老夫人和二老爷过世,大帅便将家里先辈的牌位寄在慈恩寺里。宋家管着炎城,常常因为事忙赶不上正节祭祖,所幸宋家几位先辈都是豪爽之人,因此自老帅起便从来不拘着这些,赶不上正节,便先上点供品,等闲下来补上。宋家也从来没女人不进祠堂、妾室不得祭祖的规矩。这回大帅夫人和几位少爷都不在,家里只姑娘一位,少不得要麻烦您。”

飞锦听了忙笑道:“这有什么麻烦的!大帅与夫人对我恩重如山,这点事哪有推辞之理。胡叔且告诉我要做些什么、怎么做,免得上供时出了错。”说着便做了个“请”的手势,要胡叔坐下说,那头又叫阿芳沏茶上点心。

胡叔坐下笑道:“姑娘也太客气了些。其实也没什么要做的,供品之类我都会备好,姑娘带人送去慈恩寺便可。只是……”

飞锦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也猜到了个大概,低头强笑道:“表姑奶奶和表小姐是老夫人娘家亲戚,表姑奶奶又是长辈,她俩既在,由我去上供怕是不妥吧。”

胡叔道:“表姑奶奶和表小姐是岑家的人,宋府的事她们倒也插手不得,只是表姑奶奶性子刚烈,到时倒要姑娘伤脑筋了。”

飞锦苦笑道:“再伤脑筋,这事儿我也得办了不是?走一步看一步罢,到时候还得胡叔帮我。”

胡叔连忙点头道:“那是自然。”

曲淡如听说要飞锦去上供,果然气得七窍生烟,骂骂咧咧了好几天。飞锦也不理她,只管关着门与阿芳玥琴她们聊天,任她在门前指桑骂槐的吼破了嗓子。好歹熬到了重阳节,胡叔套了车子送女眷去慈恩寺,飞锦、阿芳、玥琴一辆车,岑家母女和铭佩一辆车。飞锦出门便坐了后头那辆车,叫曲淡如母女打头,省得曲淡如说他没大没小,抢长辈的风头。

慈恩寺的师父们知道大帅家眷要来,早已备下了上供的事务。这回曲淡如母女竟出奇地安分,进了大祠堂便安安静静地垂手立在边上,眼瞧着飞锦奉上供品。行大礼时,庙里的师父引着岑家母女在飞锦后头行礼,曲淡如的怒色早已布满脸颊,几要发作,却叫岑苏苏按住了手,竟也没出什么岔子。

上完供品,慈恩寺的师父留飞锦几个去禅房歇息,再吃斋饭,这也是从前宋夫人上供时留下的习惯。飞锦便不好推辞,与阿芳玥琴几个由小师父领着进了南边禅房。曲淡如母女歇了西边那间。飞锦闲着无趣,与阿芳玥琴聊了一阵,只听见外头有敲门声,开门竟是铭佩。

阿芳见了铭佩便没好脸色,沉着脸问道:“有什么事么?”

铭佩冷笑一声,说:“我还不愿意来呢。寺里的师父说了,今儿井里的水用不得了,叫个人去山泉打水。还有,庙里的斋饭做好了,你们再叫个人取饭去。”说完转身就走了。

玥琴起身道:“我去打水,阿芳你去取饭去。”

阿芳道:“那咱俩先去取东西,姑娘您坐着,咱们去去就来。”

飞锦嗑着瓜子点点头。阿芳玥琴走后不久,又听门外有响动,飞锦丢了瓜子掸掸手,起身打起门帘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只听得一声沉重的关门响,飞锦猛一抬头,一个强壮的高个男人挡在身前,如秃鹫觅食般饥饿难耐的眼神死死盯着他。飞锦心道不妙,张口就要求救,一个“救”字还未出口,那男人一步上前,将准备拔腿逃命的飞锦一把锢在怀里,一手捂着飞锦的嘴。飞锦挣扎几下脱不开身,抬起腿对着那人的脚面狠踩一脚。男人吃痛松手,飞锦趁机脱身要向外跑,男人回身伸手去抓他的衣襟,却被飞锦纵身一跃躲过。

男人被飞锦利落的身手吓得一愣,更加狠命地去抓飞锦,挡住了大门不让他出去。飞锦绕着屋子跳跃几次,都不得逃脱。那男人的动作越来越狠毒,出手的速度越来越猛烈,他气得青筋暴起、面部扭曲,大跨步上前要去拉扯飞锦。突然,只听见一声脆瓷响声,男人后颈剧痛,温热的血流从后脑勺缓缓淌下,他觉得眼前朦胧一片,“咣当”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飞锦惊魂未定,捂着胸口喘着气。原来打晕那男人的正是玥琴,她着急忙慌地跑上来查看飞锦,飞锦挥了挥手道:“无妨。你怎么回来了?”

玥琴还未开口,就听见外头曲淡如的惊叫声:“哎呀,这宋家姨娘这是在做什么,这么大的响动?”话音未落,曲淡如已由岑苏苏扶着踏进来,一见地上的男人,母女俩尖叫着退了出去。只听曲淡如在外头又哭又喊:“真是要了命了!姨娘的屋子里怎么平白无故多出个男人来?”

飞锦与玥琴相视一眼,轻声道:“她分明就是要喊人来看。玥琴姐姐,你陪我演场戏。”说毕立刻换了副面孔,哭天抢地地坐倒在地上,大声哭叫:“好好的禅房怎么跑出个盗贼来?宋家的亲兵都是吃干饭的,任由这谋财害命的强盗害人性命?”

玥琴见状,索性将房间门窗通通打开,让飞锦的大嗓门盖过曲淡如的叫喊。又坐在飞锦身边,跟着一同哭喊:“府里的亲兵都哪里去了?大少不在便可怠慢了吗?咱们姑娘一个弱女子,险些让这盗贼害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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