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1/2）

除夕夜飞锦都没安稳过，这回宋家上下几十口人过年的事务大半都交到了他手里，他哪敢怠慢，熬到守岁才筋疲力尽地回了宋施遥那院，又忙着替宋施遥收拾出大年初一的行装。宋施遥按下他的手道：“这些都叫下人做去，你早些睡下。”

飞锦道：“大帅不是说了，你家的规矩，大年初一要上香祈福去，我替你收拾了，免得早上慌张。”说罢又要去取宋施遥的披风。

宋施遥将他揪回来，道：“你不睡了？”

飞锦道：“你睡吧，鞭炮响着我也睡不着，等天亮些，我叫你起来。等你们走了，我再眯会儿也行。”

宋施遥道：“上香是府里的规矩，你也得早起一同过去。”

飞锦挑了挑眉，诧异道：“这是你们宋家的事儿，我怎么去得？”

宋施遥搂了他道：“方才我爹娘特地叮嘱了，要带上你。”

飞锦勾了勾唇，有些惊讶地笑了，道：“不是说你们宋家的人才能去？谢家胡家是府里老人才让一同上香。阿芳还没过门，夫人都不让去呢！”

宋施遥的手臂紧了紧，将飞锦牢牢地锢在怀里，低头轻声道：“你已经过门了，我们宋家下了聘，用轿子抬过来的，不是吗？”

“那是替我姐……”

“我就当是你。我们家是以妾室之礼抬你进来，我那时又莽撞，纳妾的仪式不算圆满。自古妾室有扶正之礼，但从未有男子扶正一说，我思虑了许久，也不知道如何再办。况且，纳妾娶妻都是女子归依夫家，我不想你位卑于我。这辈子，这份礼，我只能欠着你。但是韩飞锦，从今往后，我的身边只有你，生同衾，死同穴。你的名字会写在宋家的祠堂里，我的名字也要写在你韩家的族谱上。”

新年的鞭炮从除夕之夜响到了元日的清晨，天没亮宋府便忙活起来——大帅要领着府里人按照南边的风俗，早早地去庙里点上高香，乞求新年风调雨顺。谢家胡家都是老人，自然一并跟随。阿芳还未过门，宋夫人便叫她留在府里，却叮嘱不许帮忙。

阿芳道：“大家都忙活，我哪能闲着呀。”

宋夫人道：“从来没有未过门的媳妇为婆家操劳的道理，不然一辈子的忙碌。这是我做姑娘时娘家母亲说给我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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