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水汽氤氲,傅念归正用热水打湿自己的长发。故而霍朗之在外面非常君子的以手扣门,他并没有听见。
当兵的十有**有些痞气,还有一可能是霍琛之,但霍朗之一定属于十有**。霍朗之见这病弱书生迟迟不开门,就有些担心他出事。
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只是个初次见面的敌国人,何必要付出真正的挂念?
霍朗之只是稍稍的犹豫,便推门而入,一片水汽之中,他看到一个木桶,一片雪白如凝脂的后背,背上似乎雕着一朵盛开的红莲,那木桶中阖眸享受的人闻声一愣,转头撩起一阵水花,带着凌厉掌风朝霍朗之打过来,霍朗之侧身避过,那水球打在门框上,门应声嘎吱作响。
霍朗之暗惊,此人内力不低!
傅念归扯过一边的衣服套上,水滴滴答答落了一地,他这才看清是冷天南,脸上有点发红,说:“你怎么没敲门就进来了。”
霍朗之看着他摘掉面具的脸心神荡漾,原来面具下的面目完全与丑陋不堪、会吓着人没有关系,原来他这么清秀……
“我问你话呢。”傅念归见他盯着自己,蹙眉戴上面具。
霍朗之说:“你长得很好看,为什么戴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傅念归冷淡道:“和过去划清界限。”
霍朗之听出他话里的冷漠不耐,道:“我敲门了的,没听见回应,以为你怎么看,就进来看看,唐突了,对不住。”
傅念归倒了杯茶喝了,也收拾了心情,又变回了无悲无喜的谪仙,道:“无妨,有什么事吗?”
霍朗之道:“我泡好澡了,感觉体内虚胀,想请你诊脉。”
“坐下。”
傅念归替他看了诊,道:“挺好的,回去好好休息。”
霍朗之说:“你会武功?”
傅念归知道他会起疑,毫不在意,说:“小时候学过,一个人在山上,就算是将死,也不能把命交给别人。”
霍朗之点点头:“你总说自己是将死之人,但我希望你改了这句话,任何人都有好好活下去的权利,既然不想死,那就努力。”
傅念归抬眸看他,撞进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忽的脸上发热,霍朗之犹不自知,握住他的手:“你看,我现在连记忆都没有了,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不害臊可以过得很开心吗?我想,你在山上,一个人太孤独了,难免胡思乱想,但现在有我了,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如果想要改变什么,就必须要拼尽全力。”
烛焰噼啪。傅念归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也忘了去收拾地上的残烛蜡炬。屋外星光闪烁,繁星听见,那是心动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傅念归推开房门,依旧用半张面具遮面。他闻到一股清香的粥味,桌子那一头,冷天南正在解那条他用旧的桌布裁剪的凌霄花围裙。冷天南转身看他时见他又戴上了面具,有些遗憾看不到那绝世的容颜,虽然半张没被面具遮住的脸也足以让人惊艳了。他收回心思,道:“起来啦,我看你昨晚上灯灭的晚,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就起来做了个早点,做的不好,不要见怪。”
傅念归道:“昨晚上看医术,睡晚了,多谢你的早点。”
霍朗之进厨房端出自己蒸好的素菜馒头,拿出来放在桌上:“趁热吃啊。”
傅念归说:“从我一个人住在山上开始,已经十多年没有人给我做饭了,更没有人陪我用饭。”
“昨天来的那个你的朋友也不陪你吃饭吗?”
“那是我弟弟,他有自己的家庭,只是偶尔来看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我是被家族驱逐出来的人,他们早就忘了我了。”
冷天南笑了,说:“以后我记得你。”
“你也会走的。”
冷天南没听清,问:“什么?”
傅念归摇头:“早点很好吃,谢谢。”
冷天南说:“你要是喜欢。以后就我来做早点,当做,你收留我的报答。”
傅念归没接话,说:“过几天山下有个庙会,我们去转转?”
“好啊。”
傅念归道:“我今日要去市集上看些草药,你留下看家。”
冷天南道:“又去买草药?你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在采药就在买药,要这么多药做什么?”
“为医者,悬壶济世,兼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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