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2）

十日后，皇帝派来的人传来旨意，霍朗之和霍琛之准备收拾东西回王都。

大雍东梁边界上，霍朗之打马停在日暮山下，霍琛之在他身后问：“还等吗？”

霍朗之呢喃：“他不肯见我……”

“傅公子对你情深义重，哥哥知道。”

霍朗之抬头，看不到山顶，他笑了：“他人很好的，就是脾气大，可我来不及哄他了。”

“为什么不上山去找他？”

“日暮山这么大，他要是想躲我的话，我掘地三尺都不会找到他。”

“可是你这次回去，未必有机会再来边界了。”

“哥，我该怎么办？”

“如果真的喜欢的话，问你的心，哥哥……总是支持你的，无论如何，都在你身后。”

霍朗之闭了闭眼，睁开眼的时候扬起了马鞭，他驾着马朝山里去了，一路马蹄声哒哒哒，他眼看着前方，想看到那人的身影。

“停下！”

“吁~”霍朗之勒住马，傅念归一身白衣站在马前，怀里抱着念之，他戴着那半张面具，表情看不真切。

但霍朗之却知道，此刻，他正盯着闯入山中的这一人一马，如同看陌生人一般，依旧面无表情道：“霍将军，你疯了吗？你的马会中瘴气的。”

霍朗之却说：“我明天就要走了。”

傅念归一愣：“哦。”

霍朗之有些紧张，又生出几分希翼：“你跟我走吗？我慢慢和你解释。”

傅念归笑了：“药还没有练出来，霍朗之，不，冷天南，我缺了一味药。”

“我给你去找。”

“找不到了，他明天就走了。”

“我……”霍朗之陡然睁大眼睛看着傅念归。

傅念归换上那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笑：“小美人儿，明天就走了啊，可千万记得要小心，不要随便就让人拐走了，你的命很值钱，是我用不少药草换回来的。也不要随随便便把心丢在一个地方，丢下去很容易，捡起来很难。”

霍朗之很执着：“你跟我走，我带你找那味药。”

傅念归摇摇头：“我治病啊，要太多药啦，治心病呢，缺一味冷天南，治这身体发肤之病呢，离不开灵泉水和夜颜花，我一直在这山里，山高水长，只要我活着，我们一定会再见的，不是吗？回去以后，答应我，不要随便上战场了，沙场无眼，我不想你受伤。如果娶妻生子的话，不要忘了，你的第一个儿子在我手里。”

霍朗之下马走到他面前，摸了摸念之的脑袋，换来小狗崽子呜呜叫唤。

傅念归说：“你们的皇帝还会派兵打大雍吗？”

霍朗之点点头：“会，不过来的是个草包，你不要担心。”

傅念归笑了：“只要来的不是你，我都不担心。”

“我不会娶妻的，你等我回来找你，如果药炼好了，你可以来东梁王都找我。”

他从脖子上解下一块玉：“这是我娘给我的，代表我身份的玉珏，要是你来王都找不到我，就拿着这块玉去霍府，自然有人招待你。”

傅念归接过来，玉石温热，还带着来人的体温。

“谢谢你，我收下了，但是不一定用得上。”

“没关系，如果你不来，我一定会来找你。”

“以后的事很多事都难以预料，曾经我当你是朋友，霍朗之，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我希望你好好的，我这一生就如此了，我希望你能代替我，看大好河山，过我想过却永远无法企及的人生。”

“如果有那一天，我一定和你在一起，我们一起吟风弄月，煮茶赏花，一起打马游天下，霍朗之骗过你，但是从此以后，我向你保证，我再也不会骗你了，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不变的承诺，如违誓言，人神共愤，不得好死。”

“还是不要了，在你活着和你不骗我之间做选择，我宁愿你骗我。”

他顿了顿：“霍朗之，如果未来，发生什么不如意的事情，难受的时候就抬头望望天，我们在一片星空下。”

“那你难受的时候也抬头望望天，想想我。”

傅念归说：“想你做什么，我会难过我没你长得好看。”

“你在我心里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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