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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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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店楼下被身穿甲胄的士兵们占领了,傅念归从大伙身边走过,大家都抬头热情的和他打招呼,仿佛熟识一样。傅念归也发自内心的笑了,如霍朗之所说,也许这次东梁之行,真的没有那么差。

霍朗之在楼梯上停下来等他,待他走近后和他解释:“我带的这些兵从小就和我吃住在一个军营,不瞒你说,好多人还欠我钱呢,我还去他们家蹭饭,呐,刚才冲你笑有两个酒窝的曾三,他娘做的东坡肉特别好吃,我常去!门口那里帮老板生火的胡六,他不是因为家里排行老六才叫胡六,是因为他生下来的时候啊,家门口掉了六颗枣子……他娘开面馆的,他老姨手工还好,有一年我跟胡六他们去捉野狼,衣服在山上蹭坏了,怕回去被娘骂,还是胡六他老姨给我缝好的,你猜怎么缝的?他老姨在破口的地方绣了一朵牡丹花,这可不得了,回去我娘看见了,还以为我看上了哪家姑娘,欠下了哪笔牡丹花下债呢,大家听了都乐了好久。”

“难怪一路过来,你们相处那么自然。”

“那是,都是我兄弟,所以你放心,你是我看重的人,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傅念归觉得心里一阵暖流涌过,上头那人正对着自己傻乎乎的笑,他想,自己一句话没说,霍朗之就能看透自己的慌乱,并且注意自己的颜面,用调侃他自己的方式来开解自己,他真的太好了。

霍朗之说:“咱们先去休息,一会儿严寒他们买东西回来了开饭。”

“好。”

霍将军有钱,傅念归梳洗的功夫就被他催促了好几次下楼。傅念归穿外衣的时候,霍朗之又催了一次,他都想对那人吼了,霍朗之踏着军靴下楼了。傅念归下楼来,这才看见被有钱哥哥包下的整个旅店里面现在满满当当坐满了穿着甲胄的人,这些士兵十几人一组围坐桌边,每张桌上都搁了一个大铜炉,老板和店小二脚步不停穿梭在每一桌之间给他们上生菜和鲜肉,大伙围着热烘烘的炉子,举着酒杯大喇喇的说着话,霍朗之坐在靠楼梯的桌子那里,齐盛和他说了几句话,他忍不住就笑了,又回了齐盛几句,齐盛道:“将军你这话可不厚道。”

霍朗之大笑,端着酒杯站起来道:“大伙今天还是要控制一下,不要喝太多了误事,我先透露一个好消息,咱们严校尉马上就是要成亲的人了,虽然他现在还在王都受罚,虽然这个成亲对象,他对本将军保密!但不用猜!肯定也是个大美人!到时候我给他送一百坛好酒,大家去闹新房,喝个够!”

其他兵士们一阵欢呼。

霍朗之仰头把酒喝了,抬头看到站在台阶上的傅念归。

他洗了头发,长发披散着,又换上了自己的白色长衣,就那样站在那里,手虚虚扶着栏杆,如风中纤弱的蝴蝶,明明是个娇弱的人,凭着面上那半张面具,便生出几分阴冷疏离的感觉来。

当然了,这种阴冷疏离感吓不走霍朗之。

霍朗之看着他笑。

“下来啊,坐这。”

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空位置。

傅念归走近了,瞧见那空位置上搁了一只碗和一双筷子,碗里已经堆了几片牛肉和几张青菜叶子,霍朗之推了他一把,他便顺势在那空位子上坐下了。

酒杯里面倒了东西,他是不太能喝酒的,但这样的气氛里面,也知道不该破坏气氛,再加上今日离开了让他压抑的皇宫,心里也确实藏着一份豪情,就忍不住想饮上几口,他只想着等会儿不贪杯就好,于是拿起杯子来想先喝一口润润喉。

霍朗之偷偷看着他,藏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

傅念归把那所谓的酒在嘴里回味了一会儿咽下去,道:“你换的?”

“不能喝

酒就别喝了,以茶代酒,也是一样的。”

“多谢。”

“是齐盛刚才去买的茶叶。”

傅念归便转过去点头致意。

那齐盛见这金枝玉叶的二皇子给自己见礼,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将军让我去买的,二皇子,军营里都是粗人,您别介意,如果有什么不吃的、不喝的,你就和我说,将军的伙食也是我照料负责的。”

霍朗之插嘴:“是啊,我可挑剔了,你不过就是不能喝酒,我吃东西还不加蒜不加葱,不闻醋味呢。”

齐盛道:“我们将军这是瞎讲究,不像二皇子,这从面相上一看就是个精细的人儿。”

傅念归笑了:“看不出来齐小将还会看面相,我戴着半张面具,你还能看出我是个精细的人。”

“说我齐某会算命不敢当,只是二殿下看起来就是个大富大贵的人。”

傅念归挑唇:”借你吉言吧,虽然没有过几天金枝玉叶的生活,倒是白长了一副金枝玉叶的命格,还是谢谢你的茶叶,我也还好,倒真的不是因为过得精细,只是因为从小体弱,不怎么能喝酒,药酒倒是常喝。”

他生性随和,短短几句话就让大家明白,这位殿下不是难伺候的人,于是大家都笑了。

霍朗之道:“大家都敬二皇子一杯吧,就算是认识了,从这里去东梁,还有好一段路,认识了以后,路上也能开心很多。”

楼上楼下的士兵都行动统一,举起杯子对着傅念归的方向。

傅念归挺不好意思,站起来:“那我就以茶代酒了,其实我就是一个俘虏,谢大家不弃。”

齐盛道:“将军刚才和我们说了,他和您是朋友,既然您是将军的朋友,就是我们整个霍家军的朋友了。”

霍朗之道:“都坐下吃吧,吃饱喝足,上去好好睡觉休息,明天出发才能有精神。”

他看着傅念归:“快吃吧,菜都要凉了。”

这一番作为,算是让傅念归担忧的心终于放松下来了。

军队里的人活得豪迈,每日刀头饮血的生活让他们养成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格,且这营里都是些千杯不醉的人才,让傅念归不禁惊叹霍朗之选人是不是都按照能喝为标准的。打边炉吃了个半饱,老板过来添水,楼上的士兵开始玩起了划拳,又吵闹又热闹。霍朗之笑眯眯和严寒讲他大哥成亲的规格,其他的小兵竖着耳朵在那听,霍朗之突然一拍桌子:“在那偷听做什么,想听就过来一起坐着。”

然后一群人拖着板凳朝霍朗之这里挪。

霍小少爷露出一个狐狸笑。

“我也不知道我哥娶了什么样的嫂子,只知道好像是王都出名的美女吧,家世背景、人品才貌都不错,难得的是对我哥一片痴心。得是五六年前上巳节的时候和我哥认识的了,两人传过几次信物,就差找媒人下聘礼了。后来我哥去了漠北,塞外通信不便,就断了联系,那小姐以为我哥负心,却也没有改选人家,我哥从塞北寄了胡人的胭脂回来,我娘替他送去了人家府上,这才两家说了亲,那小姐也到了出阁的年纪,幸亏皇上把我哥调回去,不然等他们成亲,真是黄花菜都凉了,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啊!皇上也真是不懂风情。”

小兵们笑嘻嘻打哈哈,心想大概也就面前这位大少爷敢说皇上的不是了。

齐盛道:“一直以为大少爷就是个黄沙里面娶媳妇的命格,万万没想到他心里还藏着这种浪漫心思呢。”

霍朗之大笑:“哎,男人嘛,你要是遇上真心喜欢的人,你也会这样的,不稀奇。”

“那少爷您呢?”

霍朗之一笑:“

我?我有喜欢的人啊,改天有机会了请你们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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