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嗨，你好啊（1/2）

夜九的说法让夜十一忍不住叹气，“头牌”这说法很搞笑，青楼么？还头牌。“进肚子”的说法就更搞笑了，他才不信海洛能把他的目标都给吃下去，大胃王么？恐怕一般人“胃口”没那么好。

至于海洛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根本不必夜九说明，夜十一比谁都清楚——既然是对家的第一杀手，就是将来必然会遇上的对手，怎么可能不事先调查清楚？

因此夜十一心里其实非常清楚，这一次他的处境，可以说是真的非常不妙。

海洛和他一样，从来就没有过任务失败记录。

即便夜十一明知他已经被对家的第一杀手给盯上，他也不可能因此而畏首畏尾。身为杀手，亦有杀手的尊严，他可以因为执行任务而殉职，也可以被与他实力相当的海洛抹杀，但绝对不可以因为畏惧而躲躲藏藏。

要是因为被人追杀而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还没被海洛杀死，夜十一就已经先被自己讽刺致死了。即便明知身处险境，夜十一还是照常执行任务。虽然也就将这视为理直气壮的作死行为，但夜十一不以为然。

杀手执行任务的最佳时机有两个，人最多的时候，和人最少的时候，夜十一比较偏爱后者。他执行任务通常喜欢选择在黄昏，那个时候人潮最为旺盛，整个灵市陷入最为繁忙、混乱的时间。人们也因为急着下班而不会顾及其他，像极了迁徙的动物种群。

即便有“同类”掉队或者突然消失，通常也不会有人注意。这种时候下手，最不易被人察觉。但这也只是对夜十一这种手段高明、技巧娴熟的杀手才适用。

普通的任务也并不是杀人，而是“运输”——即让目标丧失行动能力，之后带到指定地点即可。甚至不用造成任何伤害，只需要一支麻醉针，就可以搞定一切。

但夜十一很清楚，即便他当时没有杀死目标，被定为目标的人也一定会死；他不算是直接凶手，也是帮凶。不过这样的任务，对资深杀手来说，简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地铁站，是最常见的下手地点之一。这个时间，人潮涌动，人流来往迅速而密集，简直就是天然的“捕猎场”，每天都能提供许多绝佳的下手时机。但也有一个缺点：在这样密集的人海之中寻找目标并不那么容易，要求杀手的搜查能力也非常强。

夜十一站在人潮之中，就像普通人一样，即便他拥有一张颜值逆天的脸，在这种时候也不太容易引人注意。忙碌了一整日，人们都很疲惫，都很急着回家。

并不需要浪费太多时间，夜十一便能够找到目标。他悄无声息地靠近目标人物，麻醉药已经在风衣口袋中备好，他只需要掏出并注射，任务便已经完成了一半。

他已经掏出了麻醉剂，正打算要注射的时候，却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嗨，你好啊~”

那声音近在咫尺，简直快要贴上他的耳朵，让他觉得有些痒。可即便现在将近夏日，那个声音依旧充斥着冰冷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夜十一的瞳孔瞬间收缩，手中的动作也滞住，就连呼吸也跟着一起凝滞。

他的注意力太过专注，完全集中在目标身上，以至于……他忘记了同样被列为目标的自己——在他寻找“猎物”的时候，他也正在被他的“猎户”寻找着。

虽然他自认他的穿着、长相非常低调，可在同为杀手的海洛眼中，他却要比一般人显眼得多，因此当他作为目标时，也能更快被找到。

他们很相似，自己能想到的事，对方也都能想得到。

几秒钟的时间，仿佛整个世界都随之静止。

夜十一抬脚逃跑时，他的手臂已经中了一刀。如果他反应慢了一秒，恐怕正在流血的就不是他的手臂，而是他的左肋——他瞄准的是他的肾脏，打算直取命门，不愧是专业的。

好在夜十一的速度很快，也很熟悉拥挤的人流，即便是在拥挤的人潮之中，依旧可以快速移动、迅速逃跑。

有人受伤、流血，一部分人群陷入惊慌混乱之中，人潮变得分外拥挤、混乱。

一场赌上性命的追逐游戏，就此拉开帷幕。

杀手，原本也都是普通人，或者可以说是“比较不幸的普通人”，亦可以认为是“被选中的人”，他们通常在孩提时期被选中，开始接受各种正常人根本接受不了的、极端残酷的训练，经过无数次的淘汰，他们最终才能化身为名为“杀手”的工具。

手臂上的伤根本算不了什么，夜十一也完全可以暂时忽略这点疼痛，跑的飞快。海洛则在他身后穷追不舍，只是在下班大潮的阻碍下，这场追逐并没有他料想中的那么顺利。

可海洛非但没觉得急躁、气恼，反而还愈发起兴：“哼哼，不愧是夜秣陵手下的第一高手，反应果然迅速，有意思，值得本大爷追一追。”

夜十一心中有数，若是纯拼实力，他和海洛其实差不多，拼上全力，大概也是不相上下的结果。只是，论及变态和残忍的程度，他得自愧不如。

只要他的脚步迟疑一刻，就会落入对手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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