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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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我能做的事情似乎只有一件，跑。

除了不停地迈开步子，收回来，摆动手臂，呼吸以外，其他什么都做不了，即使我腿疼的要命，手臂麻木，喉咙干得能尝出血味来，也必须跑。

周围这团迷雾似乎越来越浓，我不知道脚下踩着的是什么，或许下一秒，就是悬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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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明生!!”

桌上趴着的少年猛地一抖，桌子都差点被他蹬翻，徐南赶紧把他扶住，这才没让他摔倒。

鹿明生看着眼前的课桌愣了几秒，又看向四周，教室里空荡荡的，人已经走完了，连灯都只有他头上这一盏亮着，就剩下他和徐南，往额头上抹了一把，密密麻麻全是冷汗。

“我居然睡着了……”

徐南看他清醒过来，放心了些，帮他顺了顺乱成一团的头发:“你可不知道你刚把班主任气成什么样。”

“班主任来了？”鹿明生抬头看着他，少见的像个刚上一年级的小孩儿一样慌张。

“是啊，她刚对着你吼都没把你吵醒，心脏病差点气出来……你紧张什么？”这位大爷当年被全校通报都面不改色，今儿怎么被逮到睡觉就谎成这样。

“靠，我妈说要是我再上课睡觉就把我扔天桥底下过夜。”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要放在其他家庭可能也就吓唬两下，谁不心疼孩子啊，但她不，鹿明生他妈那可是出了名的轴，说什么是什么一点儿不掺假。小时候鹿明生为了个玩具在街上赖着不走，鹿母说数三声再不走就让他自己跟他们家狗走路回去，这小子那时候还不知道鹿母的脾气，往地上一躺就开始撒泼，完了他妈骑上小电驴就走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这小子当时就愣住了，谁知道自己家母上不吃这一套啊，还真把他一五岁小孩儿跟一狗留在马路牙子上，好在他们家狗认路，领着他回去，中途下雨了也没见他妈出来找一下。等到一人一狗满身泥巴地回来，鹿母连饭都吃完了。

鹿母答应的事情也是说到做到，答应了他只要进步就给换一新手机，即使没钱了去借，把早饭钱剩下来也会给他买回来。

从此以后他便再也不敢试图挑战他妈的权威。

徐南拎起鹿明生的书包，拉着他往教室外走去。“不要慌，咱就算被赶出来也要挺直腰板。”

“你他妈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坐着也不疼啊。”

果不其然，鹿明生连开门的机会都没有，鹿母的短信就把他想敲门的手硬生生拍回去了。

门反锁了，天桥，自己滚。

“靠……”鹿明生也只敢小声抱怨，要是被听见了那怕是过年前都别想回去了。

楼梯间的灯忽明忽暗，打了很多电话物业都一直拖着不来修，白天不觉得可到了晚上这气氛就有些诡异了。

一楼的灯前几天被几个小孩儿用石头砸烂了，底下黑乎乎一片，隐隐约约似乎有个人影在晃动。鹿明生暗骂自己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也就停留了几秒钟便直直地往下走，出了楼梯口，盘算着今晚去哪个网吧比较便宜。

“回头。”

鹿明生下意识回头，对上徐南惊讶而又尴尬的眼神，一只手浮在他的肩膀上空还没来得及拍下。

“干嘛？”

“woc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谁他妈吓唬人还专门叫人家回头的，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我没叫啊。”

“那会是……谁?”

鹿明生回忆着刚才的声音，的确不是徐南的，似乎更像……早上的声音。

“怎么，鹿大爷的魅力已经开始向阴间发展了？”徐南玩笑似的挑了下鹿明生的下巴，鹿明生却轻微地一抖，嘴张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

“他说……你说得对。”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开完……”笑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鹿明生就被徐南拉着没命地跑，中途多次尝试把这家伙停下来，没想到平时柔柔弱弱跟个小姑娘似的这时候力气这么大。

直到跑出这条街，看着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大晚上还没有休息的广场舞大妈，徐南总算放松了一些，鹿明生这才把他拽住，拉到一旁的台阶上坐下。

“woc……你他妈……怎么力气……这么大……”

“劳资平常……都……让着你个……兔崽子……”

俩人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互相靠着休息了一会儿，鹿明生就顺带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告诉他了。徐南忽然想起来什么，从背后抓起书包在里面翻翻找找，最后在某个小角落抽出来一张皱皱巴巴还带着点油的小纸条，上面是一串数字。

鹿明生嫌弃地接过，翻看了两眼:“这不会是……什么特殊服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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