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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抹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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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忧陷入了无尽的疼痛之中,耳畔嗡鸣作响,时不时传来一声微弱至极的钟鸣,声小却心颤。仿佛一切都归于混沌。

知觉在逐渐恢复,钝痛如惊涛拍岸。他就像沧海中的沙粒,不断地被拍打在岩石上,又不断地在海洋中漫无目的地漂泊。未曾落实。

剥皮去骨,血肉尽裂。

沈无忧体验了一把生不如死。

微弱的听觉让他得以获取外界的零碎的信息,却也如同被蚊子叮了似的,问题不大却也挠人。

那只是一句话,一句零散的话:“傀儡……魂……不稳……波及……娘娘!”

铺天盖地的疼痛让他无法去思考,甚至没辨别成是男是女,就觉得喉头涌上一股腥甜,面部似有液体流出,心口却有一丝温和的冰凉。

随即,沈无忧失去了意识。

他在昏沉之中,来到了一片林子。郁郁葱葱,瑟瑟作响,百鸟争鸣。

有一小块空地,架了一座秋千。

白衣少年荡起,衣衫随风鼓舞,像一只优雅的雀儿。

他在一个人玩耍,吹着不成名的曲调。

沈无忧耳熟那曲子,好似《潺溪》,但终有些不同。万籁虽寂,内含暗流。

冥冥之中,在他看不到也感知不到的地方,有一双巨大的手,蛮横得扯断了记忆缎带中的一段,硬生生地扯断了一条绵延到天边的红线。阻止不能。

少年停了下来,风也停了下来。

他好像在等什么人,跳下秋千,四处张望,终不见谁来。

少年疑惑地挠挠头,化为无数个皇城里常种的成鸳花的花瓣,冻结在一片冰原。

那里阴冷,幽静,是冥海的发源地。

万物归寂。

宋珩普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只皇天享乐宫的团宠。

白团子见他醒来,连忙跑过去蹭了蹭他的脸颊。

有些痒,但很让人安心。

它不吵,就窝在宋珩旁边,把自己变成一个绒绒的白球。像是在安慰他。

宋珩心中一喜的同时被巨大的落寞所占据着。他想在重伤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不在。

不过——那个人,又是谁呢?

他不知道,也拒绝去知道。答案是泥沼里荆棘,拽着他堕入无尽的深渊。

宋珩伸出手指,轻柔地揉这团宠的脑袋。它还特别配合地蹭了蹭。

“醒了?”

来者的身上有这草木的芬芳。大地的气息扑入鼻腔,宋珩的鼻子一酸,他抬头,看着有些昏暗的灯光下,女娲有些憔悴的笑容。她想表达出的惊醒,被死死地压抑着,生恐这宝贝儿疙瘩又出什么事。

宋珩哽咽:“娘亲……”

白团子很识相地走开,女娲把宋珩的脑袋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有点小茧手掌抚摸着宋珩的头。就像小时候宋珩调皮捣蛋不睡觉,非要在母亲怀里撒会娇才肯入被窝一样。

然而母子俩的温馨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煞风景的伏羲大帝给打破了。

宋珩刚躺下,门就被踹开,吓得白团不知道该往何处躲只能到处乱飞。

始作俑者化作疾风,“唰”地一下抱住女娲就是一顿嗷,还顺带给了宋珩一袖子,抽得宋珩起了弑父的心思。

大帝抱着女娲跟三月小孩找不到娘似的哭,那可叫一个梨花带雨,险些把自己哭背过去:“夫……夫人啊——你别突然玩失踪啊呜呜呜——我怕,怕,怕得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哇啊啊啊啊啊——!!!”

女娲护子心切,根本不想尔视这个“大号婴儿”,敷衍地拍了拍大帝的背:“我看儿子,怎么就失踪了?阿珩啊——”女娲转头,看到宋珩脸上的袖子,拍背的力度顿时重了八个重量级,大帝差点命丧妻手。

女娲怒道:“儿子重伤!看着点!你想让他再和那天一样七窍流血一次吗?!”

伏羲遭到嫌弃,默默到墙脚数头发去了。

女娲安抚着宋珩:“宝宝乖嗷,娘亲在呢,不会让你那个没有轻重的爹再……再……”

宋珩享受着幼崽的待遇,刚准备让父母正视一下他的年纪时,女娲的哭腔让他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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