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2)
西城市过去叫“西都”,地处关中,九朝古都,也是《神都》当中唐国神都的原型。从位于江南的长风市前往西城市,即便如今通了高铁,也要五个小时有余。
叶小落一副不怎么想去的样子。从宿舍出门到地铁站的路上说句“有这时间不如练级”,在地铁上再说一次“要不回去”,到了火车站临近登车还得来句“现在退票还来得及”,直到木耳坐上火车,他才停止了唠叨。
木耳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想去看看自己的情况,半猜测半开玩笑地调侃他:“叶小落你是不是怕被治残了?剃光头化疗啦、缺胳膊少腿啦什么的?”
叶落真想把他的乌鸦嘴缝起来。
这的确是他担心的一个方面。倒不是担心自己怎样,而是担心木耳看到病床上奄奄一息憔悴不已的自己,这得多减印象分呀。另一个方面更要命,新闻里出现的“法定监护人”,绝不是善茬。
高铁已实现无线网全程覆盖,打起《神都》来一点都不卡。木耳不急着上线,他要先查查跟灵魂出窍相关的资料。
清朝有个学问家的情形挺合木耳情况。据说他有天高烧,感觉到有六七人躺他床上,非但占他睡觉地方,还跟他唠嗑个不停。后来慢慢退烧,床上人也越来越少,直到全部不见。他说,跟他睡觉的人是他的三魂七魄。
木耳边看边点头,叶小落当初就是这么冷不防在他寝室那张狭窄的床上出现的!
“人在生病时会灵魂出窍,那么到底是因为生病所以出窍,还是因为出窍才引起生病的呢?”作为一名未来的新闻人,木耳总对事件间的因果逻辑总是谨慎有加。
这问题靠他凡人的智慧是想不明白的了,得求助专门研究这行当的同学。
木耳在微信通讯录里找到“路朝(zhao)”这个名字,把清朝人的故事链接转发给他,附上自己的疑问。
路朝是木耳从初中一直到高中的同桌,毕业后想不开读了哲学,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全是他的研究领域。关键他正好就读于西城大学,还能顺带坑他一顿饭。
路朝还是像从前那样外冷内热,微信秒回却话不多说,就三个字:“都不对。”
后面再转过来一篇新闻报道,标题看着异常眼熟:
“程科院士撰文:脑科学取得巨大进展,笛卡尔猜想即将被证实。”
不就是瀚哥中午新闻播报时提过的某一篇嘛!
“我思故我在?”木耳单凭印象给路朝回复一句。他对笛卡尔的知识,也就只局限这句名人名言了。
叶落在旁提醒:“应该是笛卡尔的松果腺猜想吧?你点进去看看?”
专业人士的回复跟叶落说的一模一样:“松果腺。”
木耳不可思议地看着叶落,说好的职业选手十六七岁参加训练文化程度普遍低的呢?
报道末尾附有松果腺猜想的科普性介绍。
笛卡尔觉得,人的身体是一台机器,灵魂是机器的动因,那么问题来了,身体跟灵魂是怎么结合起来的呢?
答案就是被称为“灵魂之地”的松果腺,它是藏在人的大脑中央的小组织。
程科院士的临床研究表明,成功进行了松果腺移植的病人,大部分不仅性格大变,而且能平白掌握许多过去从未学过的技能,有两例病人甚至以被移植者的身份自居,后来在精神分析师的干预下才回归“正常”。
木耳看得背后冒出股寒意。他的想法总是比较暗黑。如果松果腺果真承载着一个人的“灵魂”的话,那他岂不是可以不断地进行移植手术,不断地寻找新的□□,最终靠着吸夺别人的□□生命力——
轮回不灭,永生不死!
木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左下侧。前月被缝过几针。那时候骑车不小心摔着,总不至于趁治疗皮外伤的时候就把大脑中央的松果腺给换了吧?
比起这个,最有可能换掉他灵魂的,是初三下学期进行的心脏移植手术。他的心脏先天畸形,没有那次手术,他根本活不到今天。也正因为有了现在这颗强有力的心脏,他的性子也越来越外向和张扬,这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换了灵魂。
正思索间,微信那头发来语音电话邀请,没等木耳去接又主动挂掉。
打来电话的是路朝,挂掉过发来条消息:“你怎么关心这个?”
虽然路朝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可以推心置腹的老铁,木耳还是不想把叶小落的秘密告诉其他人,随便划水过去:“我要来西城浪,不找个话题你能理我?”
木耳还有个必杀技正在蓄力中,他狠狠地给路朝按下两个字加一个感叹号:“夏夜!”
木耳对夏夜青眼有加,完全是因为他平时冷冷淡淡、关键极度靠谱的作风让人想起曾经的同桌。趁着采访肖子辰的时候,木耳点进微信小程序“神都”,里面显示了所有用微信号登陆《神都》的好友的游戏动态。路朝的动态赫然显示着:
路朝(夏夜)
即时战绩:组队击杀一人。
点“更多”还能显示队友名字——木落千山。
木耳并不用微信号登陆,路朝不知是他也情有可原。可是自己在网游里明明本色尽显却被拒好友,难道说路朝打从心底里就嫌弃跟同桌性格相似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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