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了溜了(1/2)
萧玖醒来时天色已擦黑,钟朔正拿着床头的流苏观察。
萧玖笑道:“你怎么醒得这样早?”
钟朔道:“臣睡眠少些,一会儿便醒了。”
萧玖拉着他起身,两人洗漱过后换了衣物,进了院子里泡温泉。
钟朔以前曾听闻泡温泉身上不能戴银饰等物,特意将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小心放在岸边的木桌上,方才下了水。
他与萧玖并肩坐在池中。
热水蒸腾的雾气袅袅而上,彼此面容都有些模糊。
钟朔紧了紧腰间的系带,确保不会散开失态,旁边的萧玖却一把解了系带,把湿透的上衣脱下来丢在了池边。
钟朔:“!”
萧玖舒缓道:“穿着衣物果真难受,还是这样舒服些。”
他一身肌肤细腻白皙,偏偏肌肉紧实,腹部的沟壑也明明白白,钟朔一瞬间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萧玖悄悄试探地把手伸向钟朔的上衣,试图装作不小心给他扯掉。
钟朔面无表情拿开他的手,“殿下,请自重。”
萧玖委屈道:“北宁不觉得不舒服么?来,脱了吧,我给你捏捏肩?”
钟朔道:“殿下,臣不觉得难受,殿下自己脱即可。”
他称呼又变回了“殿下”,萧玖怎会没有察觉,于是他收回手,改成趴在钟朔肩上,嘟嘴道:“北宁,此处无人,喊我芫芫好不好?”
钟朔觉得,不好。
萧玖不依不饶,他只得答应在庄子里的几天都喊芫芫,萧玖才作罢。
萧玖仍旧趴在他肩上,钟朔紧张了一会儿,想把他拎下去,又舍不得他趴在自己肩上的感觉,挣扎了一会儿后,他道:“芫芫,你饿吗?我去拿些瓜果?”
萧玖摇了摇头,适时坐回远处,道:“睡前用过饭,此时还不饿,你坐着别动,多泡会儿,对身体有好处。”
钟朔“嗯”一声,随即沉默。
萧玖越来越拿不准钟朔。
自从他入钟府,钟朔便对他极好,凡事都由着他,他说什么是什么,尽全力办好他交代的事,从不出差错,有时言行暧昧,有时又正直严肃,他先前猜测钟朔心系于他,后来又实在想不出到底钟朔是何时看上他的,怕他喜欢的是雍穆不是萧玖。
现下倒是怕他根本不喜欢自己,只是碍于君臣之礼才待他好。
萧玖愁肠百结,钟朔反省自我,两人便如此过了三日,启程回京时才各自松了一口气。
回钟府后,两人同床异梦,时间过得煎熬且漫长,仿佛闹了不和的夫妇。
终于捱到了去临邺那一日。
十月初一,宜出行。
余氏早几天便开始带着人收拾,想着一去便是三年,那地儿又苦寒的,萧玖定然受不了,钟朔也不好说,于是能带的都给带上,拾掇好后加上萧玖的东西整整塞满了二十辆马车。
钟朔看着自己被塞在角落里的箱子——这便是他所有行头,孤零零的,有些可怜,又看看正拉着萧玖嘱咐的余氏,默默把剑交给松竹,去跟钟寒江说话。
钟寒江见钟朔收拾停当,挺拔如松的样子不禁欣慰,他道:“我儿已十九了,此去,钟家便全仰仗你,你放心为殿下,京中有为父照看。”
钟朔抱拳一礼,“父亲多费心,必要时候定要保全自身,莫要涉险。”
钟寒江道:“好,为父记得了,临邺情势复杂,想必殿下也有些准备,你去了务必小心行事。”,他犹豫了下,又道:“这些时日,为父也看到了,你与殿下,唉,你与殿下若是真心,为父也不说反对,只是你自己得拎得清,为人臣者,须得自知。”
他目光满是遗憾,钟朔没头没脑听得这一句,正中心事。为人臣,自知为上,只是钟寒江似乎误会了什么……
钟朔道:“谢父亲,儿子明白。”
“你明白就好,去与你母亲说几句话罢,她伤心了许久。”
钟朔再拜,算是正式拜别钟寒江。
那边,萧玖正在为余氏拭泪,余氏哽咽道:“帝姬这样金尊玉贵,去那样的地方不是受罪么?”
萧玖道:“母亲,这点子苦我是吃得的,并没有这样娇养,倒是母亲,须得注意身体,莫再担忧了,我会照顾好北宁。”
余氏道:“呸,那个小孽障,身子壮得像头牛,自小连病都没生过几回,还要殿下照顾,实在是不像话,殿下不必多么关心他的,只是自己的身子得上心,有什么不舒坦一定告诉朔儿,朔儿是心疼殿下的,只是平日里话少,不爱现,殿下莫要灰心。”
萧玖忽然问她,“母亲,北宁可是从小便不爱说话的?”
余氏终于找着了人说说自己的长子,“可不,他自小就那个死样子,喜欢什么都不说,偏偏塞一肚子心眼儿,叫旁人猜不着,自己也不得劲,别扭得很,殿下还得多宽容些,处久了便知道朔儿是个顶好的男儿,自己没得说,待人也有章法,殿下没托付错人。”
萧玖心里盘算着些什么,笑道:“是,我知道了,多谢母亲。”
余氏也笑道:“这有什么谢的,都是为了你们和睦,只是,”她忽然神色严肃,“子嗣上殿下不必担心,待会儿我好好说说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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