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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霜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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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是立冬前最后一个节气,也算是真正深秋的到来。

院子里,还剩了几株松柏坚强地挺立着尖针般的绿叶,就算是秋日里大放异彩的桂花树,那也早早地掉完了绿叶,光秃秃地立着,像把枯木。

花稚驹早就不用去练武场了,改为在室内静心,练习《渡业术》中所记载的秘诀。

当然,虽然改为了室内,那也不能放松,隔上个几日,司乐菱便会来检查花稚驹的功课。

也不知是否是花家血脉的缘故,还是因为本人聪慧,本就适合练习这样的心经,花稚驹长进飞速。

也因为如此,他才能时常得了空闲,和司桂一同坐了下来,做些想做的。

他把老夫人先前赏给自己的布匹搜罗出来,找了一匹绀青色的,一看便知暖和,喜滋滋地向司桂请教。

司桂原先还嫌他浪费布匹,这般上好的布,竟然拿来做鞋面,但看到他这般开心,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到了霜降这日,这鞋便算是做好了,就剩下最后的一步——在鞋帮子上缝上自己的专属图案。

尽管缝线都歪歪扭扭,但好在缝的足够多,再怎么穿,都不像是会开线的。不知是纳上了多少层鞋底,它几乎成了个小高底,但若是走在雪上,走的时间长了,雪化了,那也不至于渗到鞋里。

花稚驹身旁放着最为普通的针线。

他找不到好一些的线。而那晚见到的那双鞋,上面的小小梅花图案,又明明富贵得几乎晃了别人的眼睛,又像是故作清高的,内容是四君子之一,但它毕竟是用金线缝上的,可比自己的便宜白棉线贵重多了。

大通铺的本体其实是一个规模较大的炕,尽管口头上说尚未完全入冬,但下面已经烧上了柴火。

花稚驹就坐在这样的炕上,拿针戳戳靴子,又有时会不小心戳到自己。

司桂坐在花稚驹的被头,一伸手便能拿到床边的橘子。这橘子已经黄透了、熟透了,甜得紧,花稚驹是不吃的,那只能由她来吃。

冰凉的橘瓣在喉咙里几乎化成了水,但躲在几乎要烫脚的被窝里,倒是爽快。

一旁的花稚驹似是遇上了困难,拿了只他刚做好的鞋,瞧了又瞧。

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拿了鞋子,从床边慢腾腾地挪到她身边。

“阿桂,帮我瞧瞧,我这刺绣绣得如何?”花稚驹温声软语。

司桂定睛,这哪是什么刺绣?只是在这绀青的底子上,绣了个有个缺口的圆弧嘛!

但哪能拂了孕妇的意?司桂只道:“是别具一番特色。”

“那,是好还是不好?”花稚驹惊喜,微微睁大了眼睛。

眼前这哥儿,从时时都吃不下饭,到现在可以正常饮食,差不多已经半个月了罢?戎里让自己时刻注意观察,孩子的父亲是谁。

但是,花稚驹每日每日都与自己待在一起,或者见见大奶奶,有时菱姐姐也会来拜访。这见的都是女子,从何处只道孩子的父亲?

她也没有没怀疑过老爷,可惜,他俩这几日,也从未见过面。

这人净是在房内,做这**子。她有些气闷。

而且,花稚驹此人,本就性格软弱,这几天来,不知是否是周身度上了层母亲的光辉,比原先更温柔了易欺了。

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被衣物层层包裹起来的花稚驹,肚子,也稍稍隆起了一些。

明日便是霜降,“霜降杀百草”,秋日也结束了,在这样的日子,若还不好好聚上一聚,未免也太过萧肃了些。

这不,大家都为明天的聚会忙活着,就算现在还坐在屋子里的花稚驹和司桂,过了一会儿,也是要去帮着厨房打下手的。

刚待花稚驹好好地把他的歪扭大靴同老夫人赏他的物什放在一块,便有人来敲门。

司桂扭下了床,草草套上了鞋,开了门,是芝儿。

这几日来,大奶奶对他们亲切,常唤芝儿来他们处送这送那,虽然都是一些吃用的小东西,但就是这些刚好需要的小东西最能收买人。

也因此,一开门,司桂就笑开了:“芝儿,快进来快进来,外头凉。”

也不知芝儿是不是跟着她主子一起吃在信佛,最近也愈发慈眉善目。

可这慈眉善目的,一进来说的,不是为了她主子的,也不是为了这屋里任何一人的。

只听她道:“明日霜降,在我的本家,每年的此时,沏茶侍女都会搜集院里洁净的、未受污染的结霜。那霜融化成的水,若是用于泡茶,那可是难得的清冽可口。”

听了这话,司桂哪坐得住?当下就要把花稚驹拉出门去收集这“霜”。

但现在,太阳还悬在脑袋顶上,哪有什么霜?

于是,她与花稚驹约定好,明日寅时,便要起床。

*

霜降。

花稚驹原本还流连在温暖的被窝,却被司桂生拉硬拽了起来。

只有她一人,定是无法集齐够老夫人一年份喝的霜水的。

白日是越来越短了,寅时,天边挂着一轮月亮,天空,连鱼肚白都尚未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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