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2）

第十章

何监说来看看的意思，其实就是来喝酒的。我有时会觉得，这个义塾能有今日的美名，都是他们饮中八仙喝出来的。

每日散席听他们拉来讲学的人高谈阔论，白日纵酒，已是长安城的一大盛景。可如今我一听到李太白和何监旷达的笑声，便有点头疼。

上个月，何监喝多了掉井里睡着了，前日，李太白醉酒之后躺在后花园的湖里不出来，真真是名士风流。

我只是一介女流，散席之后想早点回家。每每想跟他们说换个地方喝，崔宗之便会站起来用一大段溢美之词说情，杜甫写诗夸了夸他丰神俊朗，他怕是膨胀了。

我一闻那身酒气只想退避三舍。

像李必一样不喝酒的男的在长安太少了。

……

我想李必了。

自他来拜会友人那日，我们便再也没有见过了。何监会偶尔提到长源如何如何，好像这个人我从未熟悉过，天宝二年的上元节不过也是幻梦一场。

案头还放着那本有他笔迹的名册，他写得比我要认真上许多。

我还没来得及叹气，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焦味，推开门一看，一眨眼的功夫整个院子都快被烈火覆盖了。

花园突然浓烟直穿天际，发出了一声巨响。

此刻只有我一个人，想找地方出去却发现避无可避。浓烟缭绕里我原路摸了回去。进门时被裂开的门槛划破了衣服，重重地向前一倒。

烧焦的门梁直接掉到了我身上，我背后突然一阵剧痛，强忍着站起来，上前把残破不堪的屏风推到了一边。

待我推开密道的门，才隐约听见了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刚才在火海里听不真切，怕是整条街都乱了套。

从景龙观奋力跑出来，又怕被人发现了密道，只得借着夜幕先绕回刚刚爆炸的花园。此刻外面穿着火浣布的水侯，旅贲军和京兆尹的守军都赶来救火，场面乱作一团。

在浓烟和火光中我已看不真切，只不停的向前跑，直到被徐宾一声大喊叫住。

停下了脚步恐惧和痛意一起袭来，我的神智逐渐混沌，嘴巴张开却渐渐一句话也说不出。

只听见众人一句接一句地喊：“人找到了！”

……

重阳节，在曲江池上泛舟饮酒。张旭和何监在船头高声吟诗，我和张旭的女儿坐在船尾吹着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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