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1/2)
“马场怎么会有未曾驯服的马匹?”
荣嘉腾地站起身, 手指扶住桌沿, 沉声问道:“顾慈呢?她有没有事?”
晋丘赶紧道:“公子放心, 受惊的是另一匹马,公主骑得是太子殿下的追风,后来追上去救人才会掉马, 应当只是受了惊吓……”
不待他说完,桌案后的人便闪身到了门口,一眨眼便消失在了门口。
等荣嘉骑马赶到京郊别苑时,日头已经西斜,只剩下天边一点点金黄的余晖。
顾慈受了惊吓, 吃过安神药就已经睡下了, 戚氏和顾江柔已经去了外院安抚客人, 院子里寂静无声。
避开侍卫,荣嘉纵身翻上墙头,跳进了院子。院子里空无一人,荣嘉大步走向门口, 伸手推开门。
“青天白日,荣将军却似入无人之境,孤是该夸你轻功了得还是该骂那些侍卫玩忽职守呢?”
顾裕和负手从里间走出来,勾唇看向门口的荣嘉。
荣嘉脚步一顿, “微臣参见殿下。”
顾裕和点头,饶有趣味道:“马场之事只过了三个时辰, 荣将军就赶到了这里, 可真是消息灵通啊。”
荣嘉皱眉, 双手微微收紧,目光紧紧锁在他身后的那道布帘子上。
顾裕和挑眉,若不是妹妹喜欢,他还真看不上他这幅烂脾气。此时瞧他眉目间充满了不耐和焦急,心中那口气隐隐舒畅了些,脚下更是挪了挪,将帘子挡得死死的。
荣嘉眼神微冷:“让我进去。”
顾裕和不动如山,老神在在得靠在墙边,等着他服软。
“听说殿下最近在城郊军营练操练私兵,军饷入不敷出。兵部尚书赵益州,是我的人。”
荣嘉垂眸,声音平淡:“现在能让我进去了吗?”
顾裕和差点气笑,恨不得拿把扫帚将人撵出去。里面忽然传来顾慈的喊声:“哥哥,我想喝水。”
顾裕和顿时顾不上其他,伸手掀开帘子,却有人先他一步走了进去。
顾慈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上,惊喜得看向进来的人,“你怎么来啦?是来看我的吗?”
荣嘉将她打量一遍,见她平安无事,脸色红润,这才折身去桌边倒了杯水端过来。
顾慈看着茶杯,噘着嘴撒娇道:“我手受伤了,你喂给我喝。”
荣嘉脸色变了变,将茶杯搁在床边,从被窝里捞出她双手,一边检查一边紧张地问:“哪里受伤了,疼不疼?”
跟在后面的顾裕和听见这话,冷笑一声:“被石头刮了芝麻大的皮,真是好大一块伤口。”
荣嘉手一顿,抬眸看向床上的小姑娘。
顾慈恼羞成怒地瞪了一眼太子,不满道:“哥哥——”
她又转过头,将擦破了皮的那只手伸到荣嘉面前,用娇娇软软的声音无赖道:“我不管,我就是疼,你给我吹吹。”
面前的小手纤细白嫩,圆润的指头娇小可爱,此时手腕处红了一片,腕骨处擦破了一个口子,白玉微瑕。
荣嘉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柔软,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微微俯下身,轻轻对着伤口吹了吹。
片刻后,他才抬起头,将她的手收进被子里,哑声道:“你就不能乖一点,谁让你去救人了?”
顾慈一脸委屈,幽怨的眼神落在屋内两个大男人身上,不满道:“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吧?明明做了好事,还要被你们训过来训过去。”
荣嘉紧紧盯着她,清冷的声音显得冷酷无情:“她是死是活与你何干?往后遇见这样的事,有多远躲多远,听见了吗?”
顾慈摸了摸后脑勺,这话怎么跟太子殿下说得一模一样?
荣嘉还紧紧看着她,一副她不答应就要骂人的神情。顾慈赶紧点头:“知道啦知道啦,我保证行不行?”
她伸出手指扯了扯荣嘉的衣袖,可怜巴巴道:“现在我口渴了,你能不能先给我喝水?”说完,就张开唇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你没有手吗?”
顾慈晃了晃手,一副信誓旦旦的神情:“我受伤了,不能动。”
荣嘉无奈,眼中露出几分笑意,端着茶杯送到她唇边。
太子早就走了出去,他靠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姑娘用娇娇软软的声音撒娇,依赖得讲着白日的害怕恐惧,不由狠狠吸了一口气。
到底是生女外向阿,不愿意跟他说心事了。他在床边守了一天,顾慈都未曾说过一句害怕,反倒是插科打诨没有正形。
荣嘉在里间待了半个时辰,直到顾慈说累了,他才将人从怀里抱出来,放在榻上躺好,才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崔麽麽和春意守在门口,看见荣嘉从推开门走出来,吓了一大跳。她们看向太子,见太子一脸平和,显然早已知晓人在里面。
荣嘉走过去,低声询问:“事情查清楚了?”
顾裕和颔首,“今日早晨喂马的太监误将马齿苋混进了草料里,才让马发了狂。听宫人说,两位公主过来赛马,是临时起意,应当不是蓄意谋害。”
荣嘉脸色冷沉:“你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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