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少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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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焉仰望着二楼那扇半掩的窗户, 神情哀伤又无奈,仰头一遍又一遍呼喊他的名字。
她多想大声告诉他, 她找到办法了,有一位俄国医生可以医治他的腿伤!
可是洛焉又有顾忌,她怕在自己还未找到那位医生之前, 就给了靳丰康复的希望,如果她没能找到,或者那位医生来了也还是治不好,那对靳丰的精意志神打击会更沉重。
她想和靳丰面对面说话, 当面告诉他,无论什么情况,自己都绝不会弃他而去。
洛焉要让他看到自己说那些话时的眼神和表情,让他听到她的语气, 让他接受她,相信她, 肯把自己交给她。
靳媛终于避开靳母的阻拦,跑出来, 对洛焉道:“洛焉姐, 看样子我七哥他今天是不会再见你了, 要不你先回去吧。等我再做做七哥的工作,再找机会让你们见面好吗?”
洛焉摇头:“不,靳媛, 你不知道, 如果今天我就这样走了, 你七哥他才是真的再也不会见我了。”
靳丰这个人有多执拗,洛焉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靳媛劝不动洛焉,又不敢去劝七哥,她这才发现,其实,他们两个在固执这方面真是惊人的相似。
无奈,她只能转身,让洛焉一个人固执地站在书房窗角下的草坪里,望着那扇从始至终未曾打开过的窗帘。
黄昏易逝,夜幕逐渐落下。
总督府亮起了灯光,楼上楼下的房间都打开了灯,华灯初上之时,一抹削瘦的倩影还站在后花园苦苦等待二楼书房里的男人露面。
期间靳媛又来了一趟,担心洛焉晚上什么东西也没吃,便给她送些点心来。
但洛焉婉拒了,她什么也吃不下,让靳媛拿回去了。
然后靳姗也来劝过一趟,让洛焉先回去。
洛焉也婉谢了。
大夫人晚饭后让详嫂给她冲了一杯消食茶,她一边喝茶,眼神一边瞟向后花园,详嫂见状,禀报道:“那位女郎还站在那儿,没走呐。”
大夫人没作声,神色冷淡地放下茶盏去了三楼休息。
大约晚上八点时,管家文伯再次来到后院,对洛焉道:“洛小姐,少帅让我转告您,他不会见您的,还是请您回去吧。我这就安排汽车,让司机送您吧?”
“我不走。”洛焉回头,看着文伯,“你上去告诉他,除非他肯见我,否则我今天是不会走的。”
文伯摇头叹气,只得再去回话。
临走时,管家回头看了看洛焉单薄的背影,悄悄把后院的几盏路灯给打开了。
上了二楼,文伯隔着书房门将洛焉说的话原封不动转达给了里面的靳丰,等了许久,得到的回复却是:“她不走,便随她吧。”
主子发话,管家只得退下。
春夏交替的季节,夜晚刮起雷阵雨。
先是一阵疾风扫来,刮得花园里的花草树木一阵摇晃,洛焉颤了颤,抬头看着那扇只透出一点点暗光的窗户,还是没走。
渐渐地,便有雨点夹杂在夜风里刮落,打在洛焉的身上和头发上。
下雨了。
靳丰听到雨声时,推着轮椅过去,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了看。
她还站在下面,一动不动,以一种倔强而执拗的姿态望着他的书房,仿佛他不见她,她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雨越下越大,时而半空还出现一道急促的闪电。
后园的草木花卉全部被浇灌了,争先恐后的舒展着身体吸收这场夜雨的养分,只有洛焉被淋成了落汤鸡,瑟瑟发抖地抱着双肩站在那儿。
靳丰关了灯,在黑暗中凌迟着自己的心。
二楼书房的灯光灭了,洛焉的心也跟着沉下去。
她这样折磨自己,为的就是让他看到自己爱他的决心的意志,而他竟然可以做到视而不见。
曾经,她用一个拙劣的没有地方可住的借口都能骗得他心疼不已,现在,她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淋雨折磨自己,他也无动于衷了。
洛焉的双眼被雨水打湿了,变得一片模糊。
她觉得他好自私,就因为自己的自尊,要放弃爱她了。
她好想将他大骂一顿。
可是她又好心疼,他到底是多恨现在的自己,才连见她一眼都不肯。
“靳丰,你打开窗户,见见我好不好,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和你说说话!”
洛焉的声音已经有气无力,透着哽咽的虚弱。
除了用行动呵护他那颗受挫而变得患得患失的心,她还能怎么办呢?
黑暗中,靳丰再次咬牙试图用拐杖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可是一次又一次失败,一次又一次跌倒在地。
每一次失败,就意味着他连自己走过去打开书房那道门都办不到,那他还拿什么给她下半生的幸福。
他双目深沉盯着墙壁,眸光比这夜色还要深暗,双手死死紧叩在轮椅的扶手上,只有这样做,他才能不让自己冲下去,冲到她的身边去。
十一点……十二点,两点……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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