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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我来思,雨雪霏霏(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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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 皇家冬狩。

围场在京郊外的一块空地处, 通称西郊围场。西郊围场既有广袤宽阔的草原, 也有陡坡嶙峋的密林,是京城周边最大的围猎去处。除了偶尔皇家征用,寻常时候也对京中的官宦子弟开放。

因围场规模宏大, 每年的维护费用就是笔不小的开支, 前些年还有文臣上书削点围栏面积,却被惨无人道地喷了回去。

由此可见朝中有不少人爱去那里狩猎,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承国尚武, 先帝亦钟爱骑马打猎,哪怕是文官家的子嗣读书时也会修习几年骑射课, 西郊围场便是最优渥的实战地点。

因而此次冬狩,跟随前往的人数很是可观。武职将领多数参加,文官里会些拳脚功夫的也都报了名, 不然也想着法塞家里的子嗣进去,因为按照往年经验, 狩猎奖赏不仅丰厚, 出挑者更容易在皇帝面前搏个眼熟,就此平步青云。

北雍方面, 贺兰漪与月娥公主则各自带了十个随从,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也完全不带虚的。

楚栖骑着马漫不经心地跟着队伍前行, 回首看了眼身后乌压压的人群, 手指忍不住摸了摸袖子里的帛纸, 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那日在含章宫,他跑的太快太早,之后也没再与柳戟月搭上话,还未提前了解那所谓关乎到国运的比赛是什么,除了一张地图,其余一概不知,这“弊”作的两眼一抹黑。

但他转念一想,柳戟月多半已经把那所谓打压北雍的任务交到别人手上了,也犯不着他操心。

午时过半,一行人抵达西郊围场。围场附近本就驻扎着一支禁卫军,此时已将场内肃清,又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地巡逻,防止闲人入内。

楚栖领了弓箭与匕首,将护具绑缚好,正准备去挑匹上好的骏马与细犬,却见椿芽儿急匆匆溜了过来,“皇上想见您。”

“……嗯。”

楚栖并不意外,心中却不免仍旧有些忐忑。他想柳戟月要找他做什么呢,是终于记起要说作弊任务?还是点评一下他前几日肃清京城风气的结果?或者只是……单纯地想见见他?

答案却都不是。

柳戟月换了身深色劲装,骑着匹乖顺俊逸的汗血马,正温柔地顺抚着骏马的鬃毛,见他过来,又弯着眼伸手,“上来。”

就像前几天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样。

楚栖微微睁大了眼,很是犹豫:“这,不好吧……”

他又不是不会骑马,要被那么多人看见,之前刚平息下去一些的闲言碎语岂不是又会死灰复燃了。

“上来,还要朕再说第三遍吗?”柳戟月虽口吻强硬,语气倒仍是缓和,他莞尔道,“朕是怕自己摔下马,要爱卿帮看着,行了吧?”

楚栖看他脸色的确不是很好,眼下微微泛着乌青,便知道他这几日的睡眠不怎么样,不由放软了姿态,握住皇帝的手掌,也翻身上了马。

一坐稳,感受到身后温热的吐息,与环于腰间的双手,他就觉得有些不对,“……那个,臣应该坐后面吧,这样比较安全!”

“朕抱紧爱卿不也安全?”柳戟月轻声笑道,他勒紧马缰绳,一夹马肚,低声喝道,“驾!”

随着皇帝率先离去,首日的冬狩便开始了。

楚栖在疾风吹拂中暗自心里恼火,什么怕摔下马,这骑得不是一骑绝尘,你还能再装一点吗!

但柳戟月告诉他,他能。

“楚卿射箭功夫如何?朕要控制马匹,已经费了大力,腾不出手来瞄准了。”

说着,他腾出手从楚栖背上的箭囊里抽出三支箭,然后将箭囊解下来甩开了。

如此一来,便更能前心贴后背。

柳戟月将三支箭交到楚栖手中,附耳低语道:“我给你三箭机会,猎到我想要的动物。”

距离贴得太近,骏马又奔驰迅疾,楚栖根本不敢有转首动作,生怕便擦吻到哪里,他觉得自己耳朵红得快要滴血,面上却还勉强保持着镇静,“……要是三箭落空呢?”

柳戟月道:“朕便真把明遥嫁去北雍。”

“……”

“那要是猎物不是陛下心宜的?”

“那明遥便留在京中嫁予北雍。”

“…………”

——可怜的明遥,我与陛下打赌,惨败的却是你!

此时正在丞相府快乐吃瓜的明遥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啊,啊,啊啾~”

楚栖鼓了鼓嘴:“好像和我也没什么干系。”

柳戟月笑道:“那正好,楚卿岂不是没有心理负担?”

——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呢!

楚栖捏着那三支尾羽浅黄的箭支,取下了别在腰间的竹弓。他挑的是把精致的短弓,射程不远,杀伤力也不强,只能猎些小型动物,因为他本来也没准备去打那些羊鹿的主意。

不过这时候也够用了。

他完全知道皇帝的心宜动物是什么,本来他就打算去猎的。

十一月初,半月前就下过初雪,昨日也有过一场,此时草原上仍积了一层薄薄的雪皑,放眼望去,满目纯白。

忽然间,在这无瑕的纯白之中,有什么极难察觉的颜色混入了其中。

也正是这个当口,嗖嗖嗖!三箭齐发,形成了三点的围势,坚硬的箭杆将那想要脱逃的小动物牢牢束缚在中间,左右逃离不得,只能慌张地蹬腿。

楚栖飞速地跑过去,揪起那雪兔的耳朵,将它抱在怀中抚摸顺毛,而后走回柳戟月身边,“唔……还在踢我,陛下小心被伤到。”

柳戟月接到手里,看了眼那雪兔耳朵上被擦伤的鲜红,哀怨道:“因为受了伤啊。”

楚栖一噎,心道我三箭困住只雪兔还只是擦伤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吗,还连半句鼓励赞美都没听见,不由嘟囔道:“陛下只说猎得,又没说要毫发无损,臣还是完成任务了吧?那……明遥的事?”

——明遥,栖哥哥我尽力了。

柳戟月狡黠地看着他,“朕可并未说完成任务明遥就能继续风流了。”

楚栖:“……”

——小明同志,你真的自求多福吧。

“那陛下就是耍我嘛。”楚栖小声道。

“怎么,你耍不得?”柳戟月笑道,十分地理直气壮,“朕还未说别的奖赏呢。”

——我不要你自以为是的奖赏!

“朕的奖赏便是——御赐它名讳,木西!”

“……”

难道给兔子取我的名字我会高兴吗,呵呵!

楚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生气,他也的确有些生气,但为了这事好像又不值得,怎么看都有些气呼呼到娇嗔的意味,太恃宠而骄了。

他便努力故作平静,捏了捏木西的三瓣嘴,“不许给我吃胖。”

木西毫不领情地咬了他一口。

回去时,仍是皇帝坐在他身后驾马,他则艰难地抱着挣扎不断、垂死反抗的木西,试图让它安静一些。

一路上又遇到了不少人,楚栖看着他们互相交换眼色的视线,觉得前几日整顿京城风纪工作真的是白做了。

偏偏回去的速度还缓慢得可以,下马时天都快暗了。

椿芽儿已焦急地守了许久,似乎是到了皇帝服药的时候,柳戟月将雪兔交给一位兽医包扎,回头道:“麻烦楚卿了,今日先回去休息吧。”

楚栖一怔,他发觉柳戟月的口气又公事公办了不少,方才只有他二人在时倒是幼稚异常。

他又仔细端详了一眼柳戟月的脸色,精神虽还不错,却似乎深深带着体力透支后的疲倦,又压低了声音咳了咳。

楚栖霎时一阵难过,暗骂自己在干什么,他又不是不知道柳戟月易病,大冬天纵马一下午还不得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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