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艳鬼现世 第十五场(1/2)
第十五场
只见众人晕迷后,那方云雾深处现出一道身影,形状如同夜中黑猫于飘渺云烟中左摇右摆,徐徐赶来。脚步声急,听闻时虚浮无力。越来越靠近六人倒卧的地方,他粗喘气息,先是莞尔一笑。而就近时扶着树干又笑又哭犹似疯癫。紧接着他原地旋转了一圈又一圈。并仰天长啸,抱着树木时又拍又打又爱抚,他突的想到了一些事情,贼兮兮的笑了一笑,随后捂住袖口处仿佛掩藏了些东西,不停止的圆鼓鼓的目光在左顾右看,其中又跳又蹦的动作,勾起小人得意之笑,狡猾的如同林中脱兔。
此人嘴里嘟囔着一些事儿,总是念念叨叨的如同诵经一般。他背着手来到这儿只待看到了众人昏迷不醒之地,来回走动,长吁短叹。
此宋菏泽原路返回,原忿忿而去。他去时不足三百米,藏于草丛灌木当中。又有迷雾阻隔,陆无双以为此人不见时,他正巧听到陆无双长恨大叫‘菏泽,你误我……’
宋菏泽:咦,怎么都昏睡了过去。(宋菏泽踢了踢齐子修的脚踝处,见此场景暗笑不止,‘天佑我也……’而有看见陆无双前襟上沾满了几滴血渍,看到了血渍时而露出痛惜的表情,但彼时却又疑惑,不明所以。菏泽也同时叹道,‘无双兄真是脾性太大了。’当那时他的神色从容,并无慌张紧迫之感。)
四下寂静一片,无论宋菏泽多少自言自语,那边也无人应答。这方宋菏泽继续笑,并且他感觉到了手足瘙痒的厉害,捂着胸口处只说是空荡荡的,而他的脚步声听着更加的轻飘飘了。
犹自想到林间有女声传扬,音者如同世外飞仙,独独闻之深切,他已经急不可耐的只待相见。宋菏泽自向来自诩风流,而事事争先,青洲城内若有与之为友者皆为跋扈肆意嚣张之徒。其好女色,并不愿意错过此等机会。
便有早时相见那女子撑着伞背影朦胧掩于草木之间,身材窈窕,大观其侧脸绝艳,如何能不令他心生向往。陆无双若是只以为此梦中山林诡异,常伴有风险,不可泥足深陷,实际性命将为妖兽所害。则是深思熟虑,大善之士,高能之辈。莫以平日宋菏泽贪生怕死之本性无疑最是不敢离开大众,唯恐独自被落下而惨遭毒手无人收尸,宋菏泽之担忧最恐惧的不外乎贪生怕死还要暴尸荒野,尸体为鸟兽所食。简直惨不忍睹,惨不忍睹呀……此为第一感叹。又有第二感叹。‘若问世上潇洒自如,最是美人、美酒二者不能缺一……’偏这宋菏泽也还有无惧无畏之事。
宋菏泽:平生最好美人兮,独拥能得好色可以富贵江山为之倾倒……平生所好美酒呀,若能得佳肴相配美人相伴,天下事皆可不闻不问也……
陆无双真不该此时拦他,形如疯入魔则以为情痴深种,若能以性命夺得美人一笑,过后尽是心也甘,情也愿。
但虽有信誓旦旦之前言,万种执着。如今想必宋菏泽最终还是不敢独自前往。‘此间贸贸然求得美人一见。若是美人拒之,岂不是要颜面尽失?’假想如此不肯接受,左右思量之下最后选择背着一个年纪最小,身量最短,觉得最轻的聂子树朝着东南方寻去。那一处正是他寻来的方向。
他在背起聂子树的时候,方才站起,又踉跄几步之远,这才稳住身形。遂骂道,‘好一个子树呀,平日看着人小,原来私下吃得最多,怨不得身量如此的沉。’宋菏泽碎碎念念,带有气息不稳,额上虚汗直流,不过是走了二、三十步路,约莫一百五十米开远。且十分不满聂子树远比想象中的难背动,耗费了他的许多力气,咒骂不停。岂料在他身后脚下余留下一小包黄纸包裹的白色粉状的物什,由宋菏泽的袖口掉下,散落在地,粉状物什铺在黄褐色枯萎落叶上,落叶上有水珠,那物什逐渐化成松软的粘状物,腻在落叶的这一面,此时仔细看时也显眼。山林夜风自带着雨气,黄纸渐渐的濡湿淹没在许多杂乱纷飞落叶中,最终被遮盖。宋菏泽带走聂子树一心向前,并不回头,从不知晓。
自从宋菏泽是为私心贪欲所控为此进行了一场谋划以为山林暗处里一直注视他们的一双眼睛所亲眼目睹。
且随着宋菏泽一步三喘气,刚刚上路的时候是如此的激情。一路上畅通无阻,同时他也心情愉悦的哼哼唧唧的磨了几个调子。他不曾注意过路边风景,但肌肤触感能够清晰明了湿气渐沉,于是面上布上水渍,竟不知是汗水还是微微细雨绵绵所致。他只凭借一股执着前行,或者越是求而不得而心中不安更加是难以忘怀以至于果真忽视了这个平日里最有胆量时候都不敢进的幽林僻静之地。山林阴冷刺骨更加浓郁之时,疯狂的恐惧感占满了整个胸腔,鼓胀的难受,直到物极必反,他变得沉默、麻木。能够想象到有一日黑暗将足以达到遮天蔽月的能量,一种诡异的突如其来的红褐色浓雾弥漫在整条山林树木所在之地,天上已经没有了半点儿星星的光泽,眼前不见路影,只剩余红光一片。而最是高龄庞大的古树作物生长此处,看时却是一团比黑暗更加黝黑的地方矗立,枝桠犹如厉鬼爪牙,严阵把守重地。
那男子弯腰驼背不敢直视,闭上眼睛当作眼不见心不烦。自拟作坦坦荡荡,实际上他的脸胀的通红。直到一道红光闪电穿过另一处山林,‘噼啪’一声直接坠地,轰隆隆响彻了整座山。他借着余留下的些许光芒他看到了眼前场景,故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宋菏泽顿觉的是满身鲜血的索魂厉鬼冲他而来,周边小鬼无数,疯魔乱舞,铺天盖地只为夺他的性命,吞他的血肉。也就片刻之间,闻得宋菏泽凄厉大叫声比得惊雷尤胜三分。可叹未必是平生没有做过亏心之事,便是眼前浮现的陆无双吐血晕倒以及那个地方几个昏迷不醒的学生也是他心中不安之处……
眼前所见的厉鬼从他的身体穿过,他紧了紧手臂,感觉自己的后背上温存着的是活人的身体,略略的少许庆幸外带着诸多的欣慰,这时热汗直流,滚落在冰冷的肌肤刺激他的神经,与潮湿的衣裳混在一起,很有不适症状。他皱起眉头看望回路以及前方。
警惕更加十足十的注意每一分每一毫的风吹草动。又发觉厉鬼次后众多小鬼变成虚影,是树影。疾风吹过之后,云雾尽散,这一次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看,天上挂着水亮的明月,乌云所遮挡的四方八路的星星们全都显现出来了踪迹。而那明月完美无暇的如同美人的冰肌玉骨……宋菏泽再次想到了一个侧颜,那女子深深的雕刻在他的心怀里,触之,则痒痒的难受。
宋菏泽感觉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期盼,而这种渴望竟然再一次啃噬了他所剩无几的理智。便是面对当夜风云变化,且先一步嗤笑道:
‘不过是幻象而已。‘
假装不紧张,不恐惧;假装不过仅仅是为了见一个令他神魂颠倒的美人,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假装上天有好生之德,能够理解他此时的感受,并且宽容待他。如果果真忽略了他虚晃哆嗦的腿脚,额上有似泉涌的汗珠。他能够做到云淡风轻的进一步,再进一步,盲目的向着记忆中一道声音的生源之地过去。他尽管如此执着的同一个动作,坚持着,然而宋菏泽并不知晓自己的目的地究竟是在何处。
得知此事实更加剩余的几分庆幸变幻成为了一种空虚,平添了一些惶惶不知所措。而宋菏泽呆若木鸡,不敢乱动,也许知道即将面对的事情,但他连逃跑都忘了。
每每反复犹豫当中,前后左右都要为难,一派激情似乎开始冷却了。
宋菏泽最终还是直视的前方,但不肯行踏一步了。
那一处传来一声惊呼,铿锵有力如同战前击鼓声,‘哪方的来客呀……‘宏亮不失女子温婉优雅的声音夹风而来,铺面的似乎还有醉人的香气。
“你是谁?“宋菏泽急急的往前方碎步跑去,面容微笑,痴迷中已经失了神智。背着聂子树颠簸乱转。
“哪方的来客呀……打扰我的休眠?嗯……“甚有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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