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雪夜（1/2）

“你们两个不该来的。被人看见了就前功尽弃了。”听见女帝的声音谢玄衣冷声说。

说话时寒风吹过，吹得谢玄衣咳嗽了几声。干咳的声响很大，听得女帝与随后走出的周沐之齐齐皱眉。

“老谢，你是不是有不舒服？你要是生病了就在长安养好了再说。”

女帝在谢玄衣对面坐下，自己伸手取了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热茶，将其中一杯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周沐之。

“合着我昨天和你说的话白说了？”

咳嗽后的嗓子干哑，谢玄衣一口将杯中的茶水饮尽，抬眼看了看时辰。

众人无言，昨天的谈话已是说得十分清楚，这趟洛阳谢玄衣就算爬着也得爬过去。

“我差不多该出门了，你们两个多注意些。云台，不出意外你的登基大典我是来不了了，我就先在此道贺了。”

谢玄衣行了个大礼便呼了随从备马出发。

城门口随从的人员早已等候多时，行李马车也都备齐。

“大人，可以出发了。”谢玄衣的随从见她到了，躬身行礼道。

“再等等，还未齐。”

谢玄衣并未坐马车而是选择继续骑马。话音刚落，队伍一侧弦响一声，继而一支箭破空而来，稳稳当当地射入队伍面前的官道，箭尖尽没。

霎时间，队伍中的侍卫皆抽刀将谢玄衣围在中央。

“齐了，出发吧。”

谢玄衣摆手示意众人退下，自己下了马走上前去使劲将箭拔了出来，手指细细抚过，箭尾上刻了一个标记。

长安是西都，洛阳则是东都，两都相距说远不远说近亦是不近。

长安乃是天子治下，自然是安定，周边区域劫匪山贼更是罕见，加之谢玄衣一行有暗中护卫之人，行路自然有恃无恐，走了几日才慢慢悠悠地除了长安辖地。

有谢玄衣日日亲自计算着时辰与路程，几日来众人皆是日日准时抵达驿馆，夜宿郊野之事也未曾发生过。

“大人，这是长安辖内的最后一个驿馆了。”

“知道了。”

一行人等在驿馆前下马，谢玄衣指了随行的下人牵了车马往驿馆后院去。其余众人则随着谢玄衣进了驿馆。

驿馆的人早已提前得了命令，备了茶水酒菜。小二见众人拥着个宝蓝道袍，头戴冠子的人进来，又见得那人着了一身男子便装，眉尾微扬，双目深邃，面上神色若凝寒冰，开口达话时虽语气冷漠声音却是如山谷流水般好听，联系了收到的命令，想来这位便是那位去往洛阳的太史令大人了，忙赶上前去招呼，沏了茶水为她倒上。

谢玄衣一手掐算着一手捧着手炉，对着小二微微摇头，示意其退下。

“大人，老样子，您的房间还是在东边。”

谢玄衣的随从与驿馆确定了各人的住处后，立马回报给谢玄衣。

“昭阳，你去让驿馆给大家多备写吃食。”

谢玄衣点了点头，双手捧了手炉对随从道。

昭阳领了命便去了，走前见坐在堂内的谢玄衣裹紧了斗篷，忙为她关了窗户，掩上了屋门。

谢玄衣今日的卦象并不十分好，不过她算也只是习惯，她从来不信这些命理的东西。深夜里，整个天地都陷入了寂静只有些许鼾声在驿馆外间飘荡。屋外下了年底的第一场雪，雪很大，雪子落在屋顶瓦片上发出唰唰的声响。最东边的厢房内，谢玄衣还未睡，昏暗的油灯为她照亮了书桌上的一方小天地。

“我就该放着她俩去死一死，还得我这么冷的天气还得出门。”谢玄衣就着灯火看着手里的书，嘴里解闷似地抱怨，“啧，没电就是不好，没有电灯。电视剧也都是骗人的，蜡烛油灯怎么可能照得亮一间房子。真是多谢了爱迪生，不然我高三就瞎了。”

谢玄衣愁眉苦脸地翻着书页，丝毫不见她白日里对着众人时的冷若冰霜。

“咚咚咚，咚咚咚”

驿馆的大门被敲响了，声音很大，很快就惊醒了馆内的人，鼾声多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低声的咒骂，扰人清梦的人总是不受欢迎的。

开门声与低声的交谈相继传来，谢玄衣看书也累了，放下了桌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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