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等你（1/2）

“这个香是……夺命？”

老太史令通学命理生死之术，自然也有不少秘方，这个叫“夺命”的香就是其中之一，功能救急回阳，这时候为顾言点上确实是对症下药。

回阳的香料点燃后，温热的气息随着青烟袅袅，四散开来。

“尘欢留下的，说到时候可以救小言一命。”顾淮低声说，也不知是回答谢玄衣还是自言自语。

“你们都走吧，老夫一人便够了，其他的明日再谈。”顾淮俯身在顾言身旁，小心翼翼地为顾淮处理伤口。

说完顾淮便不再抬头也不再开口。

这样直接丢下他们二人总觉得不太好，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转念想来这时候还是不该去打扰他们父女二人，便向后挥了挥手，示意二人先行退下回大陵山继续搜查，进行收尾工作。

让二人离开后，谢玄衣自己又呆站了许久，许是觉得自己确实是没什么能帮到忙的，便捧着微凉了的手炉，对着顾淮的方向微微欠身，然后离开。离开时还特意放轻了脚步怕影响到全神贯注的顾淮。

折腾了大半夜，之前离开的百姓也早已悉数歇下了，定陵城再次陷入一片寂静。谢玄衣并未骑马，但是披了满天星光牵着马漫步在街道上，马蹄上打的蹄铁，哒哒地打在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

“谢师兄回来了？”

云清的声音伴着谢玄衣推开客栈房门的轻微吱嘎声响起。

幽谷突涌清泉，清涧缓流石上，真好听。

谢玄衣晃了下神，自从他生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猜测后，便再难收住将云清联想成某个早就不该存在的人的想法。不过猜测也只会是猜测，甚至谢玄衣自己也知道，那猜测虚无缥缈。

“抱歉，将你吵醒了。”

已然吵醒了，谢玄衣便也不再刻意轻手轻脚，摸着黑将严密合上的窗支开一条细缝，又将将要熄灭的炭盆加了些炭火。接着背对床榻坐将下来抬手为自己斟了一杯冷茶，慢慢啜着。

果然是自己看错了吧，自己走前关了窗户，云清不便起身，又怎么可能挪这么远，又是开窗又是关窗的？

“不怪谢师兄，我本就未睡。”翻身的响动在谢玄衣身后响起。

“未睡？为何？”

“当然是等着谢师兄。”

“噗！”

谢玄衣自己就是又熬了大半宿，不过是觉得不过问不太好，所以象征性地关心一下，倒是没想到云清这个答案，一下子超出了她脑海里面所以才想到的可能，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城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睡得着？当然要等着谢师兄回来，给我好好讲述一番。”

云清并未对谢玄衣的反应有任何表示，继续平淡地说。

云清不提，谢玄衣自然也不会去主动去指出自己出丑狼狈的地方送上去给别人嘲笑。

“云清师弟下次还是把一句话一次说完的好。”谢玄衣故作镇定地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吧，下次也莫要再等我给你讲了。好了，先休息吧。”

谢玄衣有意磨着牙将“等我”二字咬得恶狠狠的，引得黑暗中面对着谢玄衣侧躺着的云清抿唇偷笑。

“记住了，不过，谢师兄不来榻上睡一会儿么？”

“不了不了，我在桌边趴一会儿就好，一起睡会影响到你。”

为了不让云清继续说出什么吓人的大喘气的话语出来，谢玄衣赶忙趴在桌边装出了轻微的鼾声。

本以为心里挂念着事情可能会失眠，却没想到，再多的牵挂也抵不上她接连熬了两日加上奔波的劳累，不过一会儿装出来的轻鼾便被平静而安稳的呼吸声所替代了。

本以为这一觉可以舒舒服服地睡到正午，没想到才到寅时客栈木地板的嘎吱声，吵闹的议论声，以及敲门的砰砰声就将谢玄衣才睡梦中吵醒。

徒然被喧闹从睡梦中拉走，谢玄衣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

云清还睡着，蒙着眼睛的青灰布条松松垮垮地掩盖着云清的眼眸。

“眼睛受伤了。”谢玄衣悄悄跪坐在榻边，垂着眼眸注视着榻上的少女，“这样一来，还真的很好奇你的全貌了。你到底长了个什么样子呢？”

谢玄衣的手微微颤抖着抬起手，纤长的手指悬在云清的面上，柔软的指腹抚摸上青灰色的布条。

“小先生，有消息了，另外鬼医前辈也遣了人送了信过来。”

就在谢玄衣犹豫着要不要趁着云清熟睡悄悄揭晓一下谜底时，昭阳汇报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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