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啸鸣（1/2）

现在不是互相反驳的时候，昭阳遵了命后退到马车前面。

双方对峙着。谁先不肯露怯，生怕主动权旁落，失了先机。

谢玄衣揣着手，挺胸抬头地站在，故意做出一番张扬的模样，扬着头，拿下巴对着他们。谢玄衣长得高，又生得一副好皮囊，这般张扬模样倒未显得趾高气昂令人生厌，反倒是带了少年人的锋芒与肆意，像是一柄出了鞘的寒刃。

围堵的百姓也都是紧握了手里是物件，交头接耳着，脸上的神色也不像是昨日那般要将眼前这个道士千刀万剐的样子。一种恐惧夹杂着哀怨的氛围笼罩着他们，愁眉苦脸，皆是看着谢玄衣。

一时间街上的氛围有些诡异，明明该是剑拔弩张的，现在却不知因为什么不是那么的针锋相对。

“诶诶，你们干嘛呢？”顾淮大咧咧的声音打破了尴尬，一身粗布袍子的顾淮捋着缺乏打理的胡子拨开人群，“你们走那么快干嘛，丢了老夫就跑，老夫还没说完呐！”

“顾大夫，你们在搞什么？贫道早晨出了个门，回来时不知为何就被大家围住了，也不和我说什么，就见得他们自己讨论得愉快，把我晾在里头。还有，小言怎么样了？你怎么也来了？”谢玄衣无奈地摊了摊手，对着顾淮的方向道。

“啊，老夫让他们来找你的啊。”顾淮拨开了最后一圈人，站到了谢玄衣面前，“小言的情况稳定下来了还未醒来，我原想着后续的方子，恰好她们来寻老夫，说……”

“说啥来着？”

说了一半顾淮貌似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皱着眉回头问身后的人。

好不容易在这里有个帮手内应，却没想到却是个时灵时不灵的主。

“啊，早晨他们来找老夫，他们昨夜走了以后怕小言也遇到野兽，我后来又闭了门在里屋听不见他们，所以他们自己组织了城里的壮丁去大陵山，替老夫去寻小言了，进了深山，差不多子时的时候，在大陵山的山谷听见了啸叫声。”

顾淮自顾自想了半晌，一拍脑袋，一副恍然的样子，看得谢玄衣一阵发昏。“对啊对啊，啸叫声！”百姓们附和着顾淮的话，面上皆是恐惧神色，“大陵山的妖道醒了，要出山了！”

“危言耸听，骇人听闻。”谢玄衣看着众人面上的惊恐神色，听着他们的议论声声，冷哼一声，小声道。

“贫道晓得了，你们是想要贫道去查看一番是吧。”谢玄衣深深叹了一口气，“晓得了，择日去。”

“诶诶诶，小神棍，择日可不行啊。”顾淮搭住了谢玄衣的肩膀，讲自己支在谢玄衣身上，“大家可是被吓得寝食难安啊，你得要尽快安排，是吧。再说了，这既然是妖道，那也算是你们道家的吧？诶呀你们这些牛鼻子道士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麻烦。”

顾淮话里话外不断地去提醒谢玄衣解决了大陵山的事情，定陵城也会安定。

“知道了，我等下摇一卦。”谢玄衣自然是听出来了顾淮话里的暗示，捏着指头将顾淮的手给提了开去。

“那就交给你了。”顾淮拍拍谢玄衣的肩膀，回身对着百姓们招呼，“既然谢道长答应了要帮我们大家，那就交给她了。谢谢大家相信谢道长，相信老夫。”

“当心一些，慢点。”

在众人的犹豫和表明的道谢中谢玄衣将云清扶下了马车。围堵的人逐渐散去了，顾淮也早已不知所踪。

“谢师兄要作法了？”云清掩着笑意，压低声，明知故问。

刚刚在车上就不断喊饿的云影被昭阳带去吃东西了，只有谢玄衣与云清二人缓步上楼，这话也没第三人听见，谢玄衣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没说话。

啧，笑起来这么好看，这么甜，这么说话就不能和她的笑一样甜呢？实在是想不通，不说话自己也不会当她是个哑巴。不过……要是她真的啥都不说，自己可能真的当她是哑巴来着。

剩下的路只剩下不语的静默以及谢玄衣满肚子的哀怨。

这般想着二人就已然跨步进了房间，云清回身关门的动作和声音将神游方外的谢玄衣惊得回了魂。

“这种迷信的东西，云清小师父竟然相信？”谢玄衣特意将句末咬得很重，言语中带着不屑，仰着脑袋，向下瞥着云清。

“自然是不信，只是怕谢师兄昏了头 ”云清对于谢玄衣带着刺的话语毫不在意，摸索着在榻沿坐下。

“这种事情就不劳烦操心了。”谢玄衣说着在桌上铺了纸墨。

云清现在看不见，谢玄衣也不用顾及自己写什么会让她瞧了去，开始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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