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1/2)
宴厦是一个杀手组织的一员。她从小无父无母,跟多个孩子一同长大,这辈子接受的也只有跟暗杀有关的教育。
很多人都说杀手是没有感情的,因为拿起凶器让其染满鲜血之时,他们早已不是人而是屠夫。宴厦不否认这句话,他们确实是屠夫,但屠夫和屠夫在一起,那不就是一家人吗。
宴厦十六岁时,经历了种种选拔成为了一名真正的杀手。她杀人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钱。任务结束之后个人可以拿三成的报酬,所以宴厦刚成为杀手的那些年一直在努力的完成任务,让自己的人气越来越高,这样就会有人来找自己,同时挣更多的钱。
宴厦的好友问她攒钱干什么,干他们这一行的有命赚却不一定有命花,而且在组织里的孩子向来不愁吃不愁穿,对钱更是没有概念。
“钱是个好东西,总有一天会用的上。”一边说还一边把今天发下来的酬金放在酒罐子里。
过了十年,宴厦已经不知道攒多少钱,铜板银埞子金元宝不知道塞满了多少个空的酒罐,还不算那些她在任务途中随手顺来的珠宝首饰。
像宴厦这种没有一次失败任务且还能活到现在的杀手,组织里除了宴厦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跟宴厦一个时期的秋容水。
秋容水就是当初问宴厦为什么要攒钱的那位好友。两个人从进入组织开始就相互扶持,要不是当初秋容水拉了宴厦一把,她可能早就折在试炼里了。
两个人能成为朋友也算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宴厦是个话痨型杀手,虽然平时执行任务的时候非常冷艳,没有任何废话给对方致命一击。但她私底下却长了一张八婆的嘴,整天唠叨个没完没了,组织的老人们都治不了她。秋容水就不一样了,她一直很高贵冷艳,无论执行任务还是日常,她话非常少总是站在暗处不想被人发现,只有碰到宴厦的时候才能见到她。
她们两个也算是组织里的老一辈了,除了上面的几个老不死的基本没有人比她们两个更有阅历和经验。两个人是朋友也是搭档,很多一人无法完成的任务大多都是两个人一起行动。
而且。
两个人搭伙过日子很和谐。她们不住在组织里,而是在州城找了一座庄园住下,在没有任务的时候钓钓鱼种种菜养养花,体验一下平常人的生活。小日子过得还算是美满。
直到一个风雨之夜,雨声之中多了几分凌乱的脚步声。听到声音的秋容水第一反应从床上坐起摸出了枕头底下的匕首。听脚步声明显是冲着自己房间来的,而且移动速度非常快。
来了。秋容水从床上下来,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在大门被推开的同时一道响雷闪过。
被淋成落汤鸡的宴厦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东西,生怕淋到雨把他裹得严严实实。而且就算因为淋湿头发都贴在脸上了,也难掩宴厦的兴奋。
看着宴厦怀中的东西秋容水以为她有寻到了什么宝贝。结果拿出来让见过大风大浪的冷酷杀手都不禁倒退三步。
“我们养她吧!”
从宴厦怀里出来的居然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个刚生没几个月的婴儿。生命力也是顽强,被宴厦裹得那么严实还没被憋死。
见过大风大浪的冷酷杀手并没有把惊讶体现于表面。她先是坐到床上愣愣的看了一会,在确定宴厦那坚定的眼神之后默认了,期间没有多说一句话。
因为她知道自己未来的一段时间就不是做做任务杀杀人种种韭菜钓钓鱼那么简单的了。
在此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同时行动过且每天都要确保有一个人留在山庄照顾孩子。为了这个孩子,宴厦还把自己的酒坛子都挖了出来,虽然秋容水告诉过她很多次孩子虽小却用不了多少,而且她近些年攒下来的酬金也不少不需要动宴厦的钱,但还是架不住宴厦想对亲闺女好啊,穷养儿富养女,豁出去命挣来的钱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刻花的痛痛快快吗。
孩子被取名宴秋,把宴厦和秋容水的姓提了出来。
虽然宴秋是被两个女人养大,但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三从四德一个不懂。娘和秋姨只教会了她老实做人和别人惹你你就拿石头往他脸上丢巴掌往脸上呼。前者和后者谁教的一看就能分辨出来。
宴秋跟着秋容水的时间比较长,所以性子也比较像秋容水,冷漠不爱说话却也喜欢粘着她娘。导致这孩子都八岁了却一个朋友都没有。
本来宴厦是想把宴秋送到私塾去上学的,可能是在组织里活久了,使得宴厦忘记了男女的不平等,女人可以去私塾吗?
“我女儿上私塾!那就要上最好的!”
言罢就抱着宴秋出了家门,秋容水也放下在手上的活儿跟了出去。不然万一被拒绝了宴厦在里面跟人打起来就不好了。
宴厦果真抱着宴秋去了州城最好的私塾,但还没等踏进大门就被拒之门外。因为她是个女人,而这私塾女人是不能进的。
在组织中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宴厦懂什么叫男女差异吗?她不懂!她只知道谁厉害谁能活下去那才是王道,其他通通都是狗屁。
为了不让宴厦杀手的身份暴露,秋容水联合宴秋一起把被起的暴跳如雷的宴厦给拖回去了。
“不就是个破私塾吗!里面那个教书的老头瘦的跟竹竿似的,我女儿才不用这种人来教!”
在宴厦撒完气之后回了趟组织,跟老人们要了两个教书先生,势必要把自己女儿育成状元来。
秋容水揉着宴秋的小脑袋瓜安慰道。
“没事,过两天你娘睡一觉就忘了。”
从宴厦要来两个教书师傅之后宴秋就开始了上午跟师傅学字下午在家练字晚上等娘或者秋姨回来吃饭的日子。
宴秋渐渐发觉到了,从她八岁开始秋姨和娘回来的就越来越晚,从曾经还会有一个在家照顾她到现在把她交给教书先生两个人都出去。宴秋不知道她娘和秋姨都是干什么的,但有一次她娘没有回来吃完饭。
秋姨让她别担心,说她娘只是去外地办事,过几天就回来了。她娘从没有走过这么多天。
一天夜里,宴秋起床入厕,看到秋姨房间的灯还没熄。屋里也传出隐隐的话语声。宴秋从敞开的窗户往里看,发现屋子里有三个人,一个不认识的老先生站在床旁边跟秋姨说些什么,似乎很投入也使得秋姨没有发现她,床上似乎躺了一个人,宴秋看不见正脸所以也不知道是谁,直到一只带着银镯子的手伸出来拉住了秋姨。那镯子是她娘的。
其实宴秋这个时候很想闯进去,但是转念一想为什么娘回来了不告诉自己。不知为何宴秋悄悄地退回了房间,等着明天一早就可以见到娘了。
可第二天在早饭的餐桌上,宴秋没有见到她娘。
“我娘呢。”宴秋看着只有两人的餐桌不解的问道。
在一旁喝粥的秋容水淡定从容,她放下粥碗递给了宴秋一个包子。
“你娘累了,在屋里睡觉呢。一会你吃完饭可以去见她,但不能发出太大声音。”
宴秋反应了很久才点了点头。
宴厦在秋容水的房间,准确的说是她们两个的房间,但因为宴厦总是喜欢跟女儿睡在一起的原因,平时这屋内只有秋容水一人。
说实话宴秋从来没见过她娘这么安静的时候。
“你娘只是太累了,没事的,去找先生吧。”
宴秋不清楚她娘和秋姨到底是干什么的,她知道教自己书的先生跟娘很熟,但却在她问问题时闭口不提。秋姨也说她没必要知道。就连最疼她的娘也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那时候的宴秋并不懂什么是杀手,也不知道她的两个母亲都是在刀尖上的工作者。也不清楚很可能有一天两位亲人就会这么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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