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生长（1/2）

线蛮八岁的时候想过她十三岁的事，太早思考人生的起因是她不知道到底年不年轻的美少妇母亲总做着与她外表不太相符的事情。比如大力揪着线蛮的领子十分暴躁把她从一脸慈爱的邻居家的鸡窝里掏出来，唇珠明显唇形优美抹着偏豆沙色口红，只看脸仿佛下一秒就站在线蛮只在电视中见过的舞台上唱着某些香港经典怀旧歌曲，但却咬牙切齿道，“我求求你做个人吧线蛮，老娘整天从鸡窝猪圈里掏你也挺累的啊，不爱做作业就算了，多大事儿啊，你妈我怪过你吗？不爱写不写咱们不强求啊，但是你整日整日的把那些个写了的同学的作业本透他妈天天摸回家你以为这样别人就不交作业了吗？？”

“都他妈成了千古奇案，连你们小学校长都想知道谁啊这么孜孜不倦和这么几道破数学题有仇啊！”

“你妈的我不是告诉过了你，不想做的事情，理由充分完全合理，没条件拒绝。想做的事情，不杀人不放火不吸毒不嫖娼不偷不抢简称不犯法，完全不用问我，直接干。”

“所以你不写作业是因为会，太简单了，完全合理，批了。老师找我，认了。但是谁让你这狗崽子也不让别人写作业了？我们能做的只是改变，也缺乏改变别人的能力。”

许一川女士最后说这话的时候上挑的眼睛自己，你觉得老师批评你，你丢脸，那就写作业哪怕它很简单。别妄想着改变别人，我们没有这个资格就这么直直的望着线蛮，里面掩着的不像是她语气的那般恶燥，反而像是一股井望不见底的幽深与显而易见的无奈。还有一点点夏天打开冰箱，碎冰溶在空气中，转瞬即逝的悲哀。说悲哀太重，但是就是线蛮看不懂的情绪混杂在里面。

线蛮个屁也没感觉到，就听到俩关键词。狗崽子。还有，直接干。

于是她get到了连起来的精髓，狗崽子，直接干。

然后又有一点惆怅，她有点自己为自己的未来担心。感觉隔壁王大妈的女儿的儿子的同班同学也不是这么个过法啊。大家不都老老实实的写作业回家得小红花大红旗嘛？

但是这点疑惑几乎没有在线蛮小小的心里留下什么涟漪，她又开始爬树掏鸟蛋观察又小心翼翼的给人鸟放回去、在田里搞点泥巴就能玩儿一下午，还是其乐无穷那种。

长安街下没谁不认识线蛮，家里人可能不认识，但是家里鸡家里狗绝壁认识。长安街上也没谁不认识线蛮，许一川的女儿。来历不明带着小孩的女人，却在长安街开着最热闹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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