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眼前有白色重影在晃动,穿过蕴藏阴影的角落,穿过昏暗的黄色床头照明灯,像漂泊流浪的孤魂对着穿墙来去自如。醒来后还能保持一丝理性去掰正我的浪漫主义幻想,因为我起码看清楚了那是一扇敞开的门。
在我还想看清楚一点东西比如那个人的轮廓的时候,眼皮却感觉被涂上一层厚厚的502特效强力胶,困难,其实努力一把还是能够睁开,只不过睁开眼睛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的泪腺会因为不适应突然的灯光而刺激得泊泊流泪,酸,麻,还有分泌颗粒状眼屎被迫卡在眼缝的坎坷煎熬感。这感觉如果真的有人想体验一番那么我会建议去尝试一下早上起床立马玩手机,屏幕亮度虽然不强但足以让人有泪流满面的冲动。一般人不会去轻易尝试吧,能这么做的人要么是真的嗜手机如生命要么就是对每天新生活的新期待都是从接收到的手机信息开始,梦里都在惦记着,醒来后心口直跳的那种。
之所以打这个比方是因为我想告诉你,我醒后非常期待他的脸,他是谁,这种期待已经到就算睁开眼我就要瞎那我也无怨无悔的程度,以至于我在还未曾亲眼确认对方的身份就迅速把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昭楠?”
我看见那抹白色顿了一下,然后他说:“你醒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我是穆宁。”
“……”
好像是我过于乐观了,有句话叫做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很明显我在进行自我揣测的同时根本没有考虑过如果出错需要承担的后果,这很大一部分都是我的失望,伤心欲绝,至于穆宁本人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我毫不关心。
就算我再喜欢小黄我也不能时刻分析渗透它的内心活动,人与狗之间有道天堑,物种差异,那是跨越种族的代沟。
明黄色的床头灯光透过我的眼皮映射在视网膜上的是橘红色,暖色调,可我感觉我此刻的心情是呈青灰色的冷色,连眼睛都不想睁开。醉酒后遗症在人醒来后的一个小时能达到最大伤害值,头晕,昏沉,脑袋嗡嗡响,过了会儿我感觉有湿热的毛巾覆在熏红的脸上,穆宁拿着拧干热水的毛巾擦拭我的脸,他确实在伺候人这方面有惊人的天赋,不仅做事细致体贴入微而且服务态度是百分百的温柔耐心,我诚挚建议他要是哪天不干社畜这行了可以去尝试一下做街头的洗脚按 摩小妹。
他用指尖垫着一层毛巾细心刮干净了我眼角眼缝里的分泌物,抚拭额头时还顺便按揉了会儿突突跳的太阳穴,如果不是隔着一层厚毛巾我可能真的会把来自嗓子眼里的酒气一股脑全喷他脸上。
此时我睁开眼睛直接对上的就是他的脸,面无表情,有时候手上和脸上表现出来的挺不像一回事儿,手上动作仔细认真可能是这人真的做事如此,面容波澜不惊也可能是这人真的不开心。
我看普通人不准但是看他是**不离十,过去我们吵架时他总是会把‘我非常不高兴’这六个字摆在特显眼的位置,比如眯眼,比如蹙眉,比如抿直的唇线。
今天他是一次性全摆齐了就给我观赏,我虽然很想踹他但碍于腿上没力气于是就此作罢。我们大眼瞪小眼互看半分钟后他冷不丁又冒出一句:“我是穆宁,不是什么昭楠。”这次要比上次的语势更强硬,上次是陈述,这次可能是强调并且要让我记住。
我喉咙里发出浑浊的一声嗯,谁醒来第一眼见到死人脸心情都不会好吧,在尝试肃清嗓子几次后恢复了平时的声音,只不过还有些沙哑低沉,渴的,“……我怎么回来的?”穆宁给我拿了杯水,我就着他的手喝了。
他说有个男的接了我给你打的电话,他叫我过来接你回去顺便告诉了我酒吧地址。
我听完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狐疑地看穆宁:“他就没有
问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吗?”
“有啊,”他十分淡然,“我说是你男朋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