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2）

刘姐来的时候刘建华本人已经睡死过去，三十好几的男人就是个酒囊饭袋，晚上出门应酬回来跟死猪一样的沉。抗着他的刘姐边骂骂咧咧还边转头给我陪笑脸，“小黎真是麻烦你了，这家伙……”她恨恨地啐一口，脸上显出嫌弃的神色，“不会喝还乱喝，完了出门尽给我丢面子。”

“哪儿跟哪儿啊姐，刘哥平时也挺照顾我，我关心关心他也是应该的，”给人招了辆出租，后座门把一拧我忙不迭送人上去，“老夫老妻过日子相互搀扶着举案齐眉……说实话我还挺羡慕的呢。”

“这破日子有什么好让人羡慕的，小黎你别和我瞎客套，”女人心口不一，话是如此说接受别人的祝福时还是笑成了朵花，末了拿过来人的姿态拍拍我的肩膀，一顿语重心长：“小黎我可瞧着呢，今年日子不舒坦不打紧，明年就有好福气！呃佛家不是讲什么善恶因果论吗？姐相信你，你的桃花马上就要到了！”

“唔，唔呃……呕——”

“……刘建华你吐了？！知道自己不能喝这么多你-他-妈的还敢瞎几把乱吐？！你吐哪儿了你知道么？师傅，师傅开去海滨大道金辉小区——”

“小黎那咱们就不聊了回见回见啊，提前预祝你新年快乐！！”

“嗯嗯刘姐也祝你和刘哥新年快乐，再见哈。”

我的桃花。

是我的陈年蚊子血还是心头白月光。

*

送走了老刘还有尊大佛在里边杵着，敢情今晚来一口也没吃上还免费给人家做了回保姆小妹。蹙眉进去，抬头一眼便看见大佛支着胳膊在那儿坐着笑盈盈的，“新年快乐呀岸英，”调子轻快，面颊醺醺然，印象中的昭楠酒量该是很好，眼下醉成这副德行，不知道先前是喝了生啤还是二锅头。

“还没新年呢。”

“那也提前预祝你新年快乐，”他翘了翘嘴角，“或许这句话说早了……或许我们新年还会再见几面……”

几面，听起来不对劲，听起来我和他该是很熟一样，这样浅淡的关系竟然不是一面就好解决。有的疑惑和执念沉淀心底日后再议，我面上不动声色，整理着装收拾包包准备随时走人，“你还能动是吧，走得了路是吗？”我问，拿起手机想叫代驾，“喝了酒就别开车了，我一会儿给你叫个代驾你记得把家里地址给他，你……”好好回去睡一觉。

有人倏然抓住我的手腕，未来得及防备指尖一抖，手机掉落，网约代驾的软件刚打开，停留在黄白相间的主页面。

温暖的指尖触及微凉的皮肤，感知到的是接近炽热的灼烧。

“不要走，”他低声说，很落寞的语气，“我以为你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比如我为什么求学长把你叫出来。”

思绪**，我固有贯彻的想法在动摇。

顿了下，“……我并没有。”

昭楠望着我勉强圆回了场，“那我有话想问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还记得我们的联盟……”

“失恋者联盟，”我补充，想到这事儿就有点好笑，那时候的评价还在，小孩子过家家，“成立于一个月前某周六的零九届校友聚会，联盟会长为昭楠，副会黎岸英，目前除此二人外没有进行任何的成员线下发展。”

我有意说得正经严肃，知情识趣者如昭楠，一下子噗嗤笑出来，往下接着说：“尽管联盟势单力薄尚未崛起，但是相信在未来无数个日日夜夜中终会奋斗成为……仍旧是两个人的无意义结盟团体。”

我忍不住嘴角弯了弯，未料听他继而说道：“……或许解散。”

蓦地愣怔，唇角再勾不起来，转头看向他，昭楠正好与我对视，“解散吧，”他说，“喜欢一个人这么久，从高中到现在……三十而立，到这个年纪再让我付出点什么，”苦涩地笑笑，“连时间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可耗的呢。”

“我不会再喜欢她了……那你呢，你还会坚持下去吗？”

“我……”倘若把人生比作演出，演出有得有过，那我的人生就是把美好和缺憾割裂，一切给对面那人展示出来的，无一例外都是我的狼狈。那张脸明明温柔平静，可面对时我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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