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宇篇（12）（1/2）

在五金店买了铁铲，二人换了一辆比较破旧的车，一路往城外开去。

“都跟你说了，我确认过那个人已经死了，是真的死了！我可是警察，我能分不清活人死人？”

“你还是杀手呢，你失过手吗？”

“那是我的镜像人！”

“你说是就是吧。”

宙斯市边境线上，出城不用检查，但回城的审核却十分严格。当初被变相逐出宙斯市的人们基因信息全都从宙斯市的城市人口中除名，除非从特殊渠道拿到通行证，否则不被允许再回到城内。

所以之前纪明是用张巧曼镜像人的身份，以才能方便回城，否则出去之后就很难找到机会回来。至于现在……

“有你在，不怕”

纪明如是说。

“等会儿，你不是通缉犯吗？你要怎么逃过检查？”

“宙斯市的上层社会是有特权的，检查再严也有人为因素在这里面钻空子。”说着，纪明暧昧地笑笑，“宙斯市被称为艺术之都，尤其是上层社会的人们，全都是些衣冠禽兽。大家在城里风光体面，私下嘛……不怕告诉你，城外有许多销金窟都是专门为城里人设置的，城里的特权阶级经常从城外带回一些……你懂的。所以检查也是分人的。”

宫宇横了纪明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大作家，专门跑到城外去带了个……你这样的人回来？”

“喂喂，什么叫我这样的人？我的外形条件还是不错的！有八块腹肌呢，你又不是没见过！”

“你是说你洗完澡果奔出来到处乱转那件事吗？”

“跟你说了那不是果奔！穿着内裤的好吧！”

战争暴发时，原本从城外进入宙斯市进行避难的人无一幸免地被放逐出城，还有相当大一部分城市的原住民，在优待政策的鼓动下自愿放弃城市住民的身份也来到城郊进行战后重建。

但当他们想要回到宙斯市时，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有资格踏上原本的故土。宙斯市政府对城郊战后重建的标准十分严格，十年来，只有宙斯市北郊有两片轻工业开发区被纳入城市范围，而随着这两片区域回归，城市的人口也大多是从别的地区涌来的精锐生力军。

宙斯市借这一次浩劫，清除了城市内所谓的“下等公民”，紧接着吸纳难民中的精英，以此补充城市的力量。这是原本身为艺术之都的宙斯市，想要在奥丁市毁灭之后接手“世界第一超级大都市”这一荣誉的信号。

“奥丁市被生化污染后，超级大都市中就只剩下宙斯市和东皇市。后来传出东皇市之所以能在重火力下幸免于难，是因为和真实世界的东皇市有秘密交易，于是宙斯市开始谴责东皇市，认为东皇市政府应当对镜世界的生态负责。许多遭到重火力打击的地区因此站到了宙斯市一边，宙斯市开始吸纳各地的有生力量，想要趁机压过东皇市。”

一路上，纪明向宫宇介绍了一些镜世界的情况，听完后，宫宇点评道：

“借口而已。谁又高尚得过谁？”

“可不是嘛，实际利益才是最重要的。现在听说奥丁市的污染经过这些年有了一定的好转，两个城市都组建了探险队进入奥丁市，想要获得深藏在奥丁市内的信息。”

“有人成功了吗？”

“到目前为止没听说。就算真的拿到了什么，也只会秘密带回进行研究，不然谁知道中途会出什么乱子呢？”

“也是。”

纪明抛尸的地点在宙斯市南面的贫民区附近。宙斯市将主要力量用于发展北面的开发区，把不符合条件的人口往两侧驱逐，以至于南面的城郊成为了无人问津的放逐地带。这里集中了被社会放弃的边缘人，老弱病残、地痞流氓、犯罪份子，还有一大群因为没有政府需要的技能而被赶走的青壮年。

这样一些人聚集在一起，会成为社会的危险因素。宙斯市却有恃无恐，拥有高级智慧的城市AI精准地锁定了每个人的基因信息，一旦非城市住民进入城内，就会有装载了武器的无人机对他们进行人道毁灭。更何况，有城市防护罩在，根本没人能轻易混入城市之中。

当然，特权阶级除外。由特权阶级带进城的人，会暂时从AI的基因库里进行一定时间的除名。之前纪明就是用这种方法一直隐藏于城内而没被AI辨识出通缉犯的身份。也就是说，如果一个特权阶段想要庇护某人，不管这个人是通缉犯也好，城外住民也好，他都有办法能办到。

“比我们那个世界的宙斯市还腐败啊。”

“极端环境下更容易出霸权嘛。”

绕过贫民区集中地，纪明开车沿着人少的小路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山谷。直到没有路供汽车进入时，二人拿上铲子下车步行，走了一阵之后纪明停下了脚步。

“这里？”

宫宇打量了下周围，却见纪明异常地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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