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宇篇（15）（1/2）

“闭嘴。”

正当纪明有些不确定时，宫宇冷冷地开口。刚刚还止不住哭泣的护士在听到宫宇的声音后哆嗦了一下，然后紧紧地闭上嘴，不敢抬头。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多说一个字，我就拔掉你的舌头。”

纪明毫不犹豫地翻了个白眼，这待遇他可是亲自体验过的。连他这种经历过大风波的人都经不住，别说这么一个普通人了。

宫宇搬了个椅子坐到护士面前，伸手捏起护士的下巴，让她被泪水沾湿的脸庞正对着自己，然后用无机质的声音问道，“从头说起，按时间顺序，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记住，我会知道你有没有说谎，有没有隐瞒。如果有……你知道后果。”

说完，宫宇松开手，好整以暇地靠着椅子靠背。护士抽泣了几下，惨白着脸开始按宫宇的要求从头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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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名叫向兰，独自一人带着七岁的儿子向康生活在萨达镇上。护士的工作非常忙，还经常遇到夜班，所以向康从小就时常一个人在家。虽然萨达镇治安很乱，但好在邻里几户人都还不错，相互之间有个照应，以前也没出过什么事。

大约三个月前，有一天回家，向康对她说，今天他在阁楼上见到个精灵姐姐。向兰原先以为是家里进了小偷，检查之后似乎没有异样。

过了一段时间，向兰在儿子的绘画中发现他总是画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孩，向兰问儿子是不是画的妈妈，但儿子再次提起，他画的这个红裙女孩，是他在阁楼上遇到的精灵姐姐。

据向康所说，这个红裙女孩偶尔会出现在阁楼上，她会陪向康玩，教向康画画，还会给向康讲故事。不过她告诉向康说，绝不能向别人提起自己的存在，但向康觉得妈妈不是“别人”，所以之前也跟向兰提过。

向兰为了保险起见，又检查了几遍家里，但依然没有发现儿子所说的什么“精灵姐姐”。后来她想到，儿子以前也有过这种幻想的“朋友”。此时的向兰并没有多想，以为儿子是一个人在家太过寂寞。

除了深深的自责，向兰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尽量在下班后多陪儿子，也开始允许儿子去邻居家玩耍。毕竟她一个单身妈妈要上班兼带孩子，实在太勉强了。

在发生了这件事后，向兰开始考虑是不是给儿子找个爸爸比较好，于是她接受了同事介绍的相亲，男方人还不错，在救济站工作，她也趁休假时间带着向康去救济站帮过几次忙。向康虽然还不太懂事，却本能地有些排斥这个对妈妈过度殷勤的男人。

为了儿子的心情着想，向兰也就没再与那位男士进一步发展。不过向康在救济站跟一个小朋友玩得还不错，所以之后向兰也时常带儿子来这边。

多带儿子出去玩耍后，儿子也没再提什么“精灵姐姐”，向兰认为自己或许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后来她在救济站遇到个流浪汉，似乎是被人打了一顿，向兰一时好心，就帮他治了伤，意外的是，向康却挺喜欢这个流浪汉，来救济站时总要找他玩。在接触过程中，向兰也觉得他人不错，看着儿子和那个流浪汉相处的情形，她在心中暗下决定。

她把流浪汉带到家里，让他洗漱干净，又在她值班时悄悄带他去医院治了身上的伤。收拾好之后，流浪汉竟是个十分英俊的男人，只是因为受伤原因行动有些不便，说话也有点口吃，不过却做得一手好吃的点心，对孩子和她自己都很好。

虽然没有明说，但这个临时的小家庭还是就此建成了。向兰可以安心地去上班，男人在家帮忙做事带孩子。只是这样的小幸福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在三周前的一天夜里，男人出去买东西，向兰正在屋里做晚饭，一个猎人突然闯进了这个平静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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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

“是……那个男人……比你矮半个头的样子，跟你一样戴着风镜，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留着胡子，年纪大约三十几岁。”

“继续。”

“他把我绑在椅子上，用刀逼问我最近这一带有没有可疑的人。我以为他是来找我男人麻烦的，也不敢说什么，他就在屋里到处乱翻，然后……他抓了我儿子。”

说到这里，向兰又忍不住开始流泪。

“那时我儿子在楼上小房间里，也不知道他进去做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小康拿着之前画的画跟那人一起出来。他问我有没有见过小康画里的那个红裙女孩，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没有见过那个女孩，在那天之前我、我一直以为她是小康想像出来的……”

宫宇和纪明对视了一眼，然后宫宇示意向兰继续说。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是猎人，在追捕镜像人。他认为小康为镜像人提供了帮助，然后他……他就把小康带走了……”

“等一下，”纪明打断道，“猎……我们是有原则的，我们从来不会伤害孩子。”

虽然猎杀公会在这个世界的法外权力非常大，但一个黑暗世界的组织能发展至此，让政府与民众对他们的嚣张暴行视若无睹，除了猎人会消灭入侵者外，也是由于他们并非完全没有底限。

“他说……他说他不会伤害小康，但他觉得小康见过镜像人，所以他要带小康回去……说是要提取记忆什么的……”说到此处，向兰已经泣不成声，“我都不敢想他会对小康做什么……”

纪明的面色有些松动，却被宫宇狠狠地掐了一把后腰，痛得他龇牙咧嘴，并迅速调整好了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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