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弟（。）（1/2）

他一出生就注定成为赵家的走狗。他的命是被安排好的。

但是有人改变了它。

“说吧，说你不喜欢赵家，我就放你离开。”

他给了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那时赵明理是一副飒爽少年的模样，而他才几岁大的孩子，整天上的思想教育课让他满脑子都是赵家赵家赵家。“离开”的选择，他根本毫无触碰的念想。

于是他摇了摇头。

赵明理道：“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不同与家族意义上的“跟着他”，他从赵家的走狗变为了赵明理一个人的“走狗”。

“等你以后开窍了，不想留在赵家了，跟我说，我会放你离开。”

“为什么会想离开呢？”还是孩子的赵明轩不懂。

赵明理想了想，道：“赵家应该没有什么能让你难以割舍的东西吧？”

金钱？权力？亦或是未来的皇族地位？……似乎是很叫人心动呢。

“若是有呢？”赵明轩捏着手指道。其实他不知道，不知道有什么是他难以割舍的，不知道离了赵家他该何去何从。

但是，现在他知道了——

赵明理就是他的不可割舍。

他从来都是心甘情愿地成为他一个人的“走狗”，无论他是赵家继承人，或是未来的皇帝。

当然，他希望赵明理能当上皇帝，因为在他（被族人调·教过）的观念里，九五之尊是俯视万物的存在，是天之骄子，只有哥哥当得起这个身份。

——

“哥哥喜欢五皇子？”

“哥哥看起来很开心。”

赵明理否认了，还夸他可爱，这让他更坚定了追随心。

可是，那个五皇子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打乱一切计划？为什么会让哥哥说出“我不当皇帝”这样的话？！

赵明轩也曾直问过赵明理，得到的是一个愉悦的笑容和一句：我自有打算。

好吧，好吧……

皇族继承人一个个被“解决”，赵家和赵明理没少在后面搞事，到头来落单了一位五皇子，赵家动不了他——因为赵明理和他在背后搞事。

最后推波助澜一把，章巧这个对皇位毫无感触的五皇子竟不费余力地坐上了龙椅。

那一条登基红毯，很长，两旁站了一排排官员，其中有赵明理，那时他还不是大理寺卿，却也一夜之间官升两阶。

他远远地穿着宫人的衣服，躲在大红漆柱的阴影后看这场大典。他看到那个新皇在与赵明理擦肩而过时眼神的飘动，看到在赵明理的微微点头。

拳头不自觉就握了起来。

赵明轩心里涌上难言的情绪，像是生气，又像是委屈。那是一种，我为你铺好红毯，你却转身将龙椅让给别人的气结。

他似乎忘了这龙椅本来就是属于姓章的，而不是姓赵的。

偶然地，他听到了赵家里一对主仆的对话，主要是丫鬟在谄媚：“说好了小姐要当皇后的，如今赵大少爷没当上皇帝，小姐可怎么办呐！”

嗤，皇后也是你这种花瓶能当的？你也配？赵明轩心情不好，心里的怨念深厚，所思所想都愈发刻薄起来。何况这“花瓶”表小姐总是以堂兄的未婚妻身份自居，他早就看她不爽了，但她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赵明轩就更不可能因为她做什么出格的事了——在家族与堂兄眼里他一直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

不过，这人是想当皇后吧？那就是想进宫咯？赵明轩角度奇特地想，他垂下头，在阴影下露出了个神秘诡异的笑容。

——那就送你进宫吧。能不能当上皇后，还得看你造化了，呵呵。

结果很显著，她造化不成，以赵家为靠山进去居然只混了个嫔的位置，而且没过几天皇帝就对她失去了兴趣。

章巧不去看她，赵明理身为他的好友、同时又是臣子身份，似乎没有什么理由干涉后宫之事。何况锦才人只是远亲，是家族不知经历了怎样的磋商决定送进宫的，与他无关。

至于那个从她入赵家起就一直跟在她身后“很会说话”的贴身丫鬟，进宫之后没多久就离奇失踪，这事儿压根没人管。宫里这种事太多了，失踪的人无权无钱的，没必要浪费时间精力去管。

“是你话太多了。”他被一双睁大的眼睛瞪得死死的，那双眼一眨不眨。

如果不是这个丫鬟的诱导，进了宫的锦嫔怎么会还一直粘着哥哥呢？

——

“章域那家伙是真的麻烦，三天两头找上门来问。为什么一定要找他合作呢？”赵明理在书房里随便地翻看文件，心里不舒畅道。

赵明轩在一旁替他泡茶。

太子没了，五皇子章巧上位了，不确定因素实在太多，赵家决定拉个憨憨王爷下水，夺权之路还得慢慢走……

赵明轩将茶杯端到他的书案上，压住了即将被翻起的书页。

赵明理抬头看了他一眼。只听他道：“我可以派人行刺他。”

“……”赵明理往后仰了仰身子，“免了，如今他跟我们走得近，若是突然死了，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

“况且，如今正是新皇上位，朝政不稳，由我‘代表赵家’去牵制各种势力，达到平衡，章巧这个皇帝会好做好多。”

“等以后章巧的权力稳固了，在想法子弄他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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