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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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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隽宁不悦道:“你也不过是仗着比我多活了几十年,才能说我武功平平。”

老者闻言一笑,突然出掌,裴隽宁闪躲不及,只好硬接,心知这一掌对上不死也要重伤。

裴隽宁用尽全力,两掌对上时才知老者早撤了内力,裴隽宁那一掌击上,老者纹丝不动。看她一脸慷慨赴死之意,老者戏虐道:“我在你这个年纪,也不似你这般没用,也不知你祖父怎么教的你。你不如拜了我这老头子为师,让我来教你。”

裴隽宁拂袖怒道:“叫你们公主来。”

老者声音嘶哑,道:“原来那丫头是个公主,难怪手下几人功夫都还不错。”

裴隽宁一愣,疑道:“你不是吐蕃人?”

老者不答,浑浊的眼睛看着裴隽宁,问道:“你祖父还好吗?”

裴隽宁此时一头雾水,分明是莲明公主给自己用了迷香,怎么醒来却是落在这样一个古怪老头手里。这老头武功深不可测,自己该如何是好?他两次提起阿翁,定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便问猜测道:“你是朔雪山的人?”

“你跪下来磕三个头,叫声师父,我便告诉你。”老者往地上盘腿一座,俨然已在等她磕头。

裴隽宁这时心里有了数,看这人的年纪,兴许是朔雪山的隐士高人,眼下他无非是想要羞辱潮星岛,于是不肯服软道:“怪老头,不如你跪下来,向我磕三个头,叫声师父。待我的人来了,我看在师徒之谊,饶你性命。”说罢也学者老者的样子,盘膝坐下。

老者笑笑,也不说话,迳自走到崖边折断一枝,起手便是行云十三式中的第一式“拨云散雾”,断枝在老者手中有如神兵利器,还未触及草木,剑气便摧得草折叶落。

裴隽宁过去见阿翁练过,但老者到后面的招式,已经完全不是她所见过的。老者见她目瞪口呆的模样,站定一捋胡须笑说道:“怎样?这师你拜是不拜?”

“你是……”裴隽宁细一琢磨,想说出朔雪山初代掌门的名字,又觉得不可能。幼时就在家中见过他的灵位,阿翁阿婆逢节必会祭拜,一个死去的人怎么会站在自己面前。

“老朽有幸,没被你祖父气死。”老者猜到她心中所想,悠悠说道。

裴隽宁叫了声祖师,疑惑重重。

老者道:“你祖父已弃师门而去,你不必叫我祖师。”顿了顿,又开口问道:“你祖父祖母可还安好?”

裴隽宁如实答道:“他二人俱已过世。”

老者的笑容僵在脸上,不自然的摸了一把胡须,背过身去问道:“何时的事?”

裴隽宁答道:“七年前,阿婆在三月病故,后来阿翁也在同年冬月病逝。”

老者转过身来,神色如旧,却不再提此事,说道:“我中年时醉心于书道,偶得张旭一副字,心爱不已日日观赏,久而久之从中悟出一套剑法来,便是行云十三式。那日我在灵堂看见你写的字,便觉你资质定然不错。你祖父只学到第三式,你在我这里多留些时日,把剑法学完。”

有此机遇,本无不答应之理,但裴隽宁心里记挂着周夷楣,说道:“前辈,眼下我有一件当紧的事要去做,他日再来拜师学武。”

老者未曾想到裴隽宁会拒绝,疑道:“鬼丫头,你当真不愿意学?”

裴隽宁解释道:“前辈不要误会,我不是不愿意学,只是眼下有要紧的事去做。”

老者更加不解道:“我到要听听,是什么要紧事,唾手可得的绝世剑法你也不要。”

裴隽宁仰头看山崖高耸陡立如屏风,自己用轻功也难攀上,若老者不肯送自己上去,自己恐怕要困死在这里,只好给老者。

老者听罢,皱着眉头久久无语。

裴隽宁道:“前辈是觉得我荒唐?”

老者道:“我活了百十来年,已经没有什么事会觉得荒唐。”

“那前辈方才为何沉默?”裴隽宁问。

“我只是可惜,你祖父这样,你也是这样。”老者忆起旧事,门中弟子百余人,自己独偏爱裴自远。不想掌门之位和武功绝学在他眼里都比不上心爱的女人。

“人各有志,我和我阿翁都是世上顶没出息的人。”裴隽宁自嘲道。

老者道:“你祖父起码得偿所愿。方才听你所言,你处处欺瞒对方,怕最后只落得一场空。”

裴隽宁嘴唇张合却终究没说出什么,她心中何尝不害怕,只是不愿往坏处想。

老者静静的看着裴隽宁忧心忡忡的模样,好像时光一闪回到从前,眼前站着的既像那个叫裴自远的清俊少年,又像那个叫阿蒓的明艳少女。

老者见裴隽宁有些动摇,又劝说道:“你方才说家中给你和师兄定了亲,你何不在我这里躲个三年五载,剑术小有所成时回家也好,去找那个姓周的丫头也好。”

裴隽宁目光炯炯看向老者道:“前辈是不是好奇,如果再给我阿翁一次机会选,他会怎么选?”

老者闻言似笑非笑,也不反驳,说道:“我虽久居此处,也还知些世事。各派宗师才俊多丧命于战乱,你若随我苦学几年,我再将内力给你几成,你定能纵横江湖。”

裴隽宁假装思考一下,答道:“我心里装着她,装不下雄心壮志了。”

老者哈哈一笑,又问:“要是我不肯放你走呢?”

裴隽宁也不慌张,答道:“前辈要留,我定然走不了。但前辈的功夫,我一招一式也不会学。”

老者苦笑道:“世间多少人求之不得,你们却是得而弃之。”

裴隽宁反问:“所得非所求,得来了又如何?”

老者闭目叹息了一声,回山洞里点上蜡烛,叫裴隽宁进来磨墨。裴隽宁也不拒绝,顺从的帮着磨墨。

待墨磨好,老者又让裴隽宁脱下长衫,提笔在上面龙飞凤舞写起字来。裴隽宁在旁看的痴醉,老者下笔似流水,看他写字才知杜工部所言的“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并非虚言夸大。

老者写了半个多时辰,长衫内外都写得满满当当,老者收笔道:“这衣衫上只能写下九式,你若能练成,此生也足矣。就当是我老头子送你大婚的贺礼。”

裴隽宁接过长衫,跪倒在地,利落的磕了三个头,道:“这是我替我阿翁和阿婆磕的,他们心中一直觉愧对前辈。”说罢,又磕了三个头,道:“这是我谢谢前辈。”

老者口中责道:“用不着你替他俩磕头,等我死了,地下相见,叫他俩自己来磕。”说完忍不住对着茫茫暮色骂道:“你们两个短命鬼,连我这个孤家寡人都没活过。”

裴隽宁闻此神伤,老者突然拽着她的手腕,飞身向百丈峭壁攀上,老者落步在崖壁却如缕平地,拽着裴隽宁也毫不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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