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71.
这几天，费温收到典希寄来的快递，像是文件，很薄。
他拆开，意外发现居然是典希的研究报告白皮书。
打开，里面事无巨细地记录了典希这阵子除了研究之外的事项。
除了正常生理活动，有一项让费温很不解，叫做“闭关”。
在他的疑惑还没解开时，文件陆陆续续寄来了。
之后都变成了细碎的研究报告，尽是些奇奇怪怪的内容。
“实验体d今日状态良好。”
“实验体d今日状态不佳，负面反映次数增多。”
“实验体d反应速率加快。”
“实验体d心率不齐。”
“实验体d于今日正式结束实验，实验结果:成功。”
“实验日期:——”
费温翻了翻，正好是今天。
72.
费温到家时，黑摸摸的一片。
他伸手按下开关。
入目的就是大厅里，立着一个高高的柜子，款式和费温送典希的很像，都是一个个小格子空组成。
但这是一个用绿叶和蔷薇制成的柜子。
费温粗略计算了一下，应该超过了五十个格子。
典希慢慢地从里间走出来，手里抱着一个有些年代感的铁盒子。
费温直直地望着他，不说话。
典希也罕见地肃容，郑重地打开铁盒从里面拿出来一摞相片。新新旧旧都有，从费温出生那天开始。
典希走到费温面前，柔声细语:“看看。”
费温拿起照片。
第一张照片上，费温还是个刚出生的小团子，两岁的典希懵懂地靠着弟弟。
第二张照片，费温已经是个会爬的小胖墩了，典希蹲在他身边，拿着玩具逗他。
第三张照片，费温眼巴巴地跟着典希，典希一脸幸福地牵着他，手里还握着小吉他。
第四张照片，小学生打扮的两人，费温正正经经地站着，跟木头人一样硬邦，典希随意地一手靠在他肩上。
第五张照片，正在长高个子的典希故意弯下腰，两只手使劲蹂躏费温的脸。
第六张照片……
费温不知道有多少张照片，他一直翻一直翻，几乎都是他们两人的合照。直到最近几年，出现了一家三口。
典希这会儿笑了，“实验体d的实验成果，满意吗，雇主？”
费温心情复杂，他垂下长长的睫毛，投下小扇子似的投影，“柜子就是你的闭关成果？”
“对，”典希道，“都是我亲手栽种。”
“小温，你当初说，二十年后的二十年，就让之后的我们去想。可是你看，”典希颇为无奈地抬手抚上费温的脸，“我太贪心了，想直接预订。不知道费总是否愿意接着合作呢？”
费温轻轻放下照片，“不用预订。”
“本来就是送你的。”
73.
典希拉着费温，把那一张张的照片贴在个绿植柜子上，一张一张的照片，衬着鲜活的绿叶和娇嫩的蔷薇，构成了往后的五十多年。
“嗯......是不是少了什么？”典希站在三步外打量柜子，沉思。
费温研究了一下，并没有发现问题。
“没有吧？”
“有的，”典希走上前去，轻轻拨弄着伸出的绿枝，“你过来。”
费温依言上前。
典希把温热的手掌附在费温的手上，站在他身后，以拥抱的姿势牵着他，然后握住了那一簇翘出的绿枝。费温惊奇地发现，那并不是植物的触感，柔软中还带着一丝奇特，更像是人工合成。
典希手把手地引导费温把那枝绿枝往下摁了摁。
“咔哒”一声，柜子的正中间轻响了一声。
费温偏过头，发现那格柜子后居然还有个夹层，现在才被机关开启。
暗格里放了一条项链，挂的是一枚戒指。
费温走过去，拿出了项链。他这才发现，戒指正是自己送给典希的高考生日礼物。
那枚戒指材质相当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样的精致。费温凑近观察了一下，发现原本上面雕刻的写意型帆船上又刻了两个花体字母——“DF”。
费温道：“我还以为找不到它了，好久没看到你戴它了。”
典希说：“小废物你可真没良心，这么想我的。”
费温微微弯了嘴角：“想你的。”
典希一顿，做投降状：“服气，费总，别动不动撩我。”他凑近费温的耳畔，泄愤似地咬了下耳垂，“我也不能每时每刻都有为人师表的模样。”
费温抬了抬温润的墨瞳，脖颈处有些痒，他稍稍躲开，不想耳朵却被典希衔着不放，被扯得耳根疼。
“唔，你松口。”费温小声抗议道。
典希也没想伤着他，妥协地松开，嘴上却还不消停：“费总，这边有个业务想跟你聊聊。”
“什么？”
“有点繁琐，涉及几亿。”
“......”
74.
费总日理万机，连夜里也要处理牵扯上亿的事务。
他有些累，伸手抹了把眼角，汗水流进眼睛，不是很好受。
偏偏合作伙伴有些难搞，方方面面都有些得寸进尺，怎么也不消停，项目还得接着聊。
一把圆实的笔，不停地从笔帽里拔出，又塞回笔帽。笔头挤压出笔帽里空气的“噗嗤噗嗤”声就没停过。这声音搞得费温有些焦躁。
他试图抗议，对方却更加恶劣地弄出那种声音，甚至直言，笔头压住笔帽里柔软橡胶的手感非常好，他舍不得停下来。
对于这样不配合的伙伴，费总想终止业务，无奈对方的技术实力过硬，他估计再在找不到称心的。
谈判到了后半段，费总在对方的步步紧逼下，倒也没让自己吃太多亏，好处也没少占，姑且算是双赢。
聊了太久，费温的喉咙很干，还很痛，他想喝点水。向对方示意后，被贴心地灌了一股热水，但费总表示，他还是想喝点普通的凉白开。而对方表示，大晚上还是少喝点伤胃的东西。
毕竟项目涉及的数目过于庞大，费总又和合作伙伴谈了好几个来回，直到快天亮，才总算谈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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