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其六（1/2）

丁渊正有些惊慌地指着正前方。

—— 那儿正有微弱金光闪烁。

一瞬间，“噌噌”数声响, 众人也顾不得自己眼下的状况, 齐齐站立起身，拔剑持符, 严阵以待。

“........”

只是, 数秒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好像有什么味道。” 九歌吸了吸鼻子，四下打量：“......闻起来有点苦，又有点麻？”

楚萧眉头紧锁, 顿了半晌，忽然出声道：“......是动物尸油！”

他自幼随师尊在山林中修行练器, 对这股味道其实并不陌生，只不过这石室内的气味极淡, 又被灰尘掩了大半, 这才没能第一时间分辨出来。

“动物尸油？” 韩瑾之目光一凝, 移向两边。

思忖片刻，有星星点点的小火球从他的指尖飞出, 紧接着, 便是什么东西陆续被点燃的声音。

“噗。” “噗。” “噗。” ......

一团团青蓝色的火焰从流云状灯罩中窜了出来, 一直延伸到远端。幽幽晃晃, 时亮时淡。

用动物尸骸提取出来的尸油作为灯芯燃料，灯火长明不灭。

九歌杏眸圆睁, 惊讶不已：“这是长明......”

可是灯字却没来得及说出口。她看见了一座高达数十丈的青铜人像, 伫立在正前方。

更令人汗毛倒竖的是, 最上方的人脸，左边是笑面仙人，右边却是狰狞恶鬼。表面锈迹崩裂，痕迹斑驳，就连那雕刻成温和模样的左脸，看起来都异常痛苦。

两柄长剑别在青铜人腰间左右两侧，一柄剑尖直指前方，一柄则对着后方一条幽深通道。所有长明灯火映照，都看不见其后到底是什么样子。

“这、这、这......真是...” 九歌抖着声音，想找个形容词来表达此时所见。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简单直白，反而最直接地表达了六人小队的感受。紧张的空气倒也因此缓和了几分。

韩瑾之勾了勾唇，眼底一点笑意。

“你们看！那雕像底座上好像还有字！”

丁渊和何信面色纠结，这次说什么也不肯上去看了：“怎么又有字，不会又是什么陷阱吧？”

“应该不会。” 韩瑾之摇了摇头。

为了打消大家的疑惑，他手中幻化出数颗黑色小石，朝前方丢了过去。石子噼啪落地又弹起，发出清脆声响，却没有任何阵法被引发的迹象。

其余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跟着走了过去。

青铜雕像底座上刻着两行竖写小字，韩瑾之低声念道：“顺则庸，逆则佼。”

九歌最不懂这些文绉绉的句子，跟着念叨了一遍，便扭头问道：“这什么意思，什么叫逆则佼。”

楚萧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道：“我记得曾经在古籍中读到类似的句子，不过书中说的是‘顺则凡，逆则仙’。”

“修道一行便是如此。” 丁渊点头补充道：“若是顺其发展，则有生老病死，若是逆反而行，净心抑欲，方成大器。”

“这句话，可能说得也是差不多道理吧。”

净心抑欲，方成大器？

九歌撇了撇嘴，心下腹诽道：“难怪韩瑾之这人这么古板冷淡，这下总算找到根源了。”

韩瑾之却一直没说话，只是又抬头看了那张诡异的青铜人脸，方才沉声应了一声，算作认同他们的讨论。

一座巨大的青铜像将石门后的空间一分为二，前方明亮，后方幽暗，前方一览无遗，后方全然未知。

六人简单商议后，决定原地休整一段时间，调息养伤，补充体力。身后的石门已经被全部堵死，他们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继续向前。

九歌看着孟渔从她那小小的虚空袋中翻出各式各样的丹药和灵膏，不由得再一次感叹：“宗门分配之道果然甚至精妙，又学到一招。”

“小师妹。” 孟渔唤她。

“来了来了。”

纵然医术再高明，孟渔一个人要帮五个人包扎，到底是有些忙不过来。九歌伤得又是六人中最轻的，故而自告奋勇地担了副手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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