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其七（1/2）

江淮抬起头来, 歪着嘴朝他们笑了一下, 眼底布满血丝：“来了啊。”

而在他的脚边, 整齐地放着数具动物的尸体。皮毛光滑柔顺，唯有心脏处一道创口，显然是一刀毙命。

这些牛羊马匹面容安静, 一丝挣扎痕迹都没有，显然是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就已丧了性命。

韩瑾之眉头紧锁：“江前辈, 这是.......”

江淮拍了拍手站起身来：“不过是些实验物品罢了。”

“怎么，你们没见过杀鸡宰牛？”他瞅着两人明显不太好的脸色，又补充道：“何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寻常的炼丹师，都是取灵药仙芝作为炼化材料，这还是九歌头一回听说, 竟有人拿动物尸身作试验。但是经过昨日一天简单的相处，她也明白, 江淮此人, 根本无法用常人思维来揣度。他完全不将世人所谓的纲常伦理放在眼中，言行举止都相当出格。

但她也管不了别人, 也没这个资格。

还是早点帮韩瑾之把腿医好, 早点离开这里, 也省得给江淮带来麻烦。

想到这里, 九歌卸下背上的包袱, 将收集得满满的竹筒递过去：“江前辈, 这是你要的日出时最新鲜的露水。”

江淮挑眉, 捏着手里掂了掂：“不错，份量挺足。”

“还是昨天那间房，你们先去等着。” 几张黄符从他的袖口飘落至动物尸身上，江淮拎着包裹转身往厅堂走。

一回生二回熟，这回泡药浴的过程显然没有昨日那么尴尬了。

九歌掩好门窗，便在浴桶旁的矮榻上坐下，也学着韩瑾之昨日那般，从虚空袋中取了一本书来看。

但很显然她不是读书的料，厢房中雾气蒸腾，韩瑾之又安静，她才翻了一两页，便哈欠连天，昏昏欲睡。

“我去院子里走走好了。” 九歌在打了第二十个哈欠之后，终于憋不住“啪”得一下放下书。

韩瑾之下意识地沉了沉身体，点头道：“.......嗯。你小心些。”

“好。”

可出了房门还没走两步，九歌就被人喊住。

“韦夫人，你来得正好。” 江淮拖着一辆板车，正在收拾满院的动物躯体。

九歌：“怎么了。”

江淮：“过来帮忙。”

九歌：“........”

这人使唤起别人来还真是毫不手软。

九歌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她也是妖族中娇生惯养长大的帝姬，何曾会轮到她做这种事情，但转念一想，若是此时薄了江淮的面子，他心有芥蒂不肯再医治，而他们手中又没有药浴的药方，前功尽弃，得不偿失。

果然是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

九歌嘴一撇，撩起袖子走过去：“前辈您说。”

“帮我把这车，一起推到西厢房中去。” 他侧了侧头，示意九歌站到板车后方去。

九歌不解：“为什么不捏个符，省时又方便。”

江淮冷笑道：“我要求的是绝对的平稳，不能有一丝颠簸，这种精细入微的事情，只能靠手指身体自行感觉，死板的一道符又如何能做到？”

他说着又眯起眼睛看向九歌：“仔细着点。”

“.........”

行行行。

眼下您最大。

九歌缩了缩肩膀，老实低下头托住板车的后端。

她眼尖地注意到，板车的两端，分明都已经贴好了固定的符咒，但是江淮却仍旧不放心，要自己来，竟然小心谨慎到如此地步........

这些动物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他究竟要用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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