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1/2)
陈墨曾经在脑中无数次设想过一个情节,就是在抓到那两个无耻之徒后要怎样把他们碎尸万断。可是当她推开那扇铁门,看见被用手铐铐住手脚,像一条卑微的肉虫般不停在地上躲藏蠕动的两人时…她的心竟然意外地平静,静到就像一滩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波澜。
“不、不要杀我,你怎么会没死!你别过来、你这个怪物!”胡绍华惊恐得不断向后挪动,企图把自己藏到丈夫背后,没想下一刻反而被男人肩膀一撞给推了出来。
“你这个歹毒的泼妇!当初就是你出的馊主意!陈、陈墨,听叔一句话…这件事真的和我没关系,你妈…那颗晶核也不是我动手挖的,我…”
“你个杀千刀的怎么不去死!居然全赖在我身上!我要是死了你也别想独活!!”胡绍华尖利的嗓音打断了丈夫试图撇清责任的推诿,她恶毒地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手脚被铐住,估计此时她早就扑上去了。
“姐姐…你是来杀我们的吗?”相比那对嘴脸丑恶的夫妻,只有手被铐住,乖巧地单独坐在角落的高智看上去异常安静。他看向陈墨的双眼居然没有一丝怨恨,明明上次被陈墨抓住时还很害怕。
陈墨没有回答他的话,她刻意没有对上小男孩看来的眼神,真的要当着他的面杀掉那对父母吗?深埋在心底的刻骨仇恨与尚存的一点道德良知在脑中天人交战,使得陈墨忍不住握紧双拳,看向夫妻俩的眼神也愈发不善。
“你、你别过来!我们不是故意的!我…我和你道歉!你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饶了我们!求求你!”男人十分没骨气的跪在地上哀求着,旁边的女人虽然脸上也有害怕,更多的却是对陈墨的愤恨与不屑,她心里自知今天可能逃不过这劫,顿时眼内充满恶毒,嘴也开始不干不净起来。
“老天不开眼,竟然让你这贱人生的贱种活了下来,还抱上了孙大队长的大腿!你这个只会跟你妈一样爬男人床的贱种,不要以为有男人给你撑腰就得意!我们家小智现在可是陈医生的得意门生!他们整个医疗队都要靠小智救命的!你敢动我们一根手指头,就等着被抓去解剖做人体实验吧!”
汹涌的怒气在胸口翻滚,感性最终战胜理智,陈墨向来面无表情地上前两步在女人身前蹲了下来,压根没去理会那个扭着屁股恨不得离她远远的男人,她看出了胡绍华的色厉内荏,从心底恨不得撕碎那张口吐恶言的嘴,然后她也确实那么做了。
“你、你要干什么?!”骂人的时候有多爽快,等真的到你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却怎么也掩饰不了眼中的恐惧。胡绍华被陈墨用力掐住下巴,尽管她使了很大劲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仿佛固定在下颚上的手,狼狈之余她又想破口大骂,想不到陈墨竟然当着她的面拔出一把匕首,冷厉的刀光反射出自己那张惊慌的脸,一时间她脑中一片空白,甚至来不及呼喊就被锋利的刀刃飞快地划下一刀…又一刀地割在了吓到泛青的皮肤上。
“啊啊啊…呜、呃…嗬…嗬…”女人脸部被拉出一道长长血线,就像戏剧舞台上的小丑那般,血红的嘴角高高扬起,从左至右,由高及低,看上去既可笑又诡异。
嘀嗒…嘀嗒,温热的血珠不停从伤口涌出,下半张脸不一会儿便变得血淋淋的,旁边的男人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害怕到把拳头伸进嘴里,抑制住自己的惨叫就怕会引来对方更为残忍的对待。
“听人说,喜欢搬弄是非、说人闲话的女人,下地狱后会进拔舌地狱。你说,我是不是也该割了你的舌头?”陈墨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如此狠厉的话,唯有这次…心中满满的恨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仿佛无穷无尽。
胡绍华已经被吓到完全说不出话,只能眼泪鼻涕齐流,只要陈墨肯放开她,让她马上跪下道歉恐怕都愿意。
“姐姐,你不要割妈妈的舌头,要割…就割我的吧。”高智怕得全身发抖,他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伸出小手去够陈墨的袖子,后者在被碰触的刹那像被烫到般松开手退了一步。
女人在对方松手那刻便捂住脸不顾一切地缩着身体匍匐到墙角,害怕得呜呜哭着,她那丈夫与她面对面各占一角,丝毫没有丁点来帮扶或安慰妻子的样子。
高智感觉自己被嫌弃了,他心中忍不住害怕难受得微微抽泣起来,末世降临不到一年,这个才8岁左右的男孩却迅速成长起来,可惜带给他的除去身体上的伤害,尽是来自亲生父母给予的折磨与苦痛。
“姐姐,对不起…我以前不该给你乱起绰号,你不要生气。”高智说完这句又转头看了眼瑟瑟发抖的父母,纯真无暇的大眼睛似是蒙上一层黑雾,他咬紧嘴唇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抬起头看着陈墨双眼一字一句地说。
“姐姐,我死之后能不能把我和爸爸妈妈埋在一起,虽然他们做了很多坏事,但我不想再孤零零地一个人。”听见亲生儿子这么说,为人父母的两人顿时露出满脸不信,过了会儿又开始哀嚎,求饶的同时还痛骂儿子不懂事,请求陈墨可怜可怜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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