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2）

“苏仲景对曲惊鸿称自己会移经易髓之术，可看过曲家小少爷情况后，却发现他那点能耐并不能解决，便向曲惊鸿提出要试验生生分离活人血肉，还要将其换到别人身上。”

“曲惊鸿不知道是死马当做活马医还是年纪大了，竟还真给了他几个庄子里关着准备处死的罪人，拿去生生受那凌迟之苦。”

苏仲景冷哼道：“做了这么多恶心事，却只是为了几条商路，实乃变态小人，无能至极，又可悲至极！”

肖怀瑾：“还为了你的命。他孤注一掷，赢了这一局便可赢了全部。”

裴长卿不由疑惑道：“你为何知道这么多？”

“你真想知道？”苏仲明笑眯眯地看着他。

“……不想了。”

裴长卿决定今日再不多讲一个字。

“你可知曲岚的事？”秦玉试探着问道。

苏仲明点头：“这屋子本是他住的，你看，这里还有铐子，我想本来是拿来锁他的。”他示意去看床头床尾，果真有几条锁链。

说道这里，他又嘲讽一笑：“我来的前一天曲岚跑了，苏仲景当着我面砍了看管曲岚那个人的手脚。”

秦玉想起才捡到曲岚时，他的一问三不知，现在看来倒未必是真的。

他心里突然有些难受——若曲岚知道背后的一切，却不愿意向他们直接说明是自己生身父亲所为，他不知曲灿有没有参与却还是担忧他，才又向自己和肖怀瑾透露一二。

整个过程中，他该有多难受？

曲灿在一旁，脸色愈发白了。

苏仲明见了他这副模样，再观他身体，了然道：“看来你就是曲小少爷？”

秦玉忍不住道：“你少说几句。”

“分明是你开口问的。”

“……”好像是的。

秦玉有些歉疚地看着曲灿，后者轻轻摇头表示无事。

肖怀瑾问道：“他们为何选在明天动手？”

“明天？”苏仲明倒没料到如此，脸上流露出少许意外。

秦玉还想再问什么，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道温润无害的声音，将他打断了。

“仲明，我来看你了。”

苏仲明眼神示意秦玉他们躲到一旁的屏风中去，秦玉看了一眼那屏风本是有些迟疑，却被他眼神催促，只能速速与众人站到后面去。

四人前脚隐了呼吸，后脚苏仲景已经踏近了房门。

秦玉不由得紧张起来，他刚刚之所以迟疑便是因为曲灿有病在身，怕是不能很好地屏气，苏仲景若是发现了，他们便也只能正面争锋了。

却见苏仲景环顾一圈，确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桌上的饭菜上，温柔问道：“怎么不好好吃饭？你看你，都消瘦了。”

他这话说得倒真如一个好兄长在关心弟弟一般。显然是没有发现的。

苏仲明皮笑肉不笑：“兄长不在，我如何敢用饭？还请兄长先用。”

却没料到苏仲景似乎无奈地笑了一笑，真在那桌边坐下，用筷子夹起一撮肉送入口中，眼睛始终含笑看着苏仲明。

“……”

不管那到底是什么，秦玉都有些想吐。

他又缓缓走到苏仲景身前，俯身给他看自己口中嚼烂的肉：“味道不错，三弟可以用饭了。”

“不了，”苏仲明脸上露出实打实的嫌恶，“你用过的东西，我觉得脏。”

苏仲景闻言脸色一变，似乎被触到了逆鳞，猛地伸出手掐住苏仲明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苏仲明

表情却不曾改变，艰难道：“你用过的东西……脏！”

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苏仲明脸上渐渐浮现出不正常的红色，肖怀瑾几欲拔剑现身，却被秦玉按住了。

“算了。”

苏仲景却蓦地松开了手，俯视着苏仲明道：“反正你也没几日好活了。”

他脸上又浮现出那种温柔又诡异的笑容：“等明日师傅到了山庄，将曲灿的病治好后，曲惊鸿便会把你交给我。”

“你说……”他俯下来，凑近苏仲明耳边，“我到时候会怎么好好对待你呢？”

苏仲明本是弯着腰，不住地咳嗽，听了他这话反而开始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遏制不住一般，连肩膀都跟着颤抖起来。

“你笑什么！”

“自然是笑你。”

苏仲明尚直不起身子，只能斜眼看着苏仲景，伸手擦了一下眼角笑出来的一点泪水。

“怪不得这两天没听见惨叫……你直到最后也没拿出让曲惊鸿满意的结果是吗？”

“做了那么多恶心事，最后竟然还要靠别人来擦屁股，”苏仲明大笑不止，“当真无用！无用得让为弟都觉得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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