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2)
因为肖怀瑾身上的伤,秦玉今日没有与他住在一处,入了夜,他就一个人出门往关着苏仲景的小院去了。
院子的守卫都被曲岳交代过,见秦玉深夜来访,没有多问,客气地将他请了进去。
“你来了?”
曲岚一向行事妥帖,因着曲惊鸿还未真正清醒,虽信任秦玉他们,却也不会苛待苏仲景,只是封了他的内力关在房间里。
是以他看上去并不太狼狈,似是知道秦玉会来一般,好整以暇地笑着看秦玉进门,面前除了自己那杯茶水以外,还多斟了一杯。
“你比我想的来得晚些,所以茶凉了,不会介意吧?”
秦玉坐了下来,没有动那杯茶,只是微笑道:“白日里事多,想问你的事还没问。”
“那日我见你,便知道你是冲着我来,还推说什么落英草?”苏仲景哼笑一声,“谁知道你手伸得这么长,多管闲事。”
“既做了亏心事,我只是恰好做了敲你门的那只鬼罢了。”
苏仲景敷衍地哼了一声。
“要问什么?赶紧的。”
秦玉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师傅是何人?”
施用在曲岚身上的法子若是他教给苏仲景的,那他与当年肖怀瑾的事也必然脱不了干系。
苏仲景一听,反觉讶异,撇嘴道:“他与你想知道的事情无关。”
“你又知道了?你只须告诉我便是。”
秦玉拿起杯子在手里不断把玩,像那个东西是个极有趣的玩意儿似的。
“噢?这我倒好奇了,”苏仲景垂目转了转眼珠子,眯眼看向秦玉,“我以为你是为了你父母的事来,看来还有别的?难道比他们还重要?”
秦玉不语,静静看着他,手指在桌子上缓慢地敲着,等一个答案。
苏仲景被他看得坐立不安,抿了抿唇,左手下意识抱住右臂:“用刑也好,用毒也罢,你大可试试……”
“我死也不会说的……若落到他手里,我只会更凄惨……”苏仲景似乎想起什么,心虚地渐渐放低了声音。
“我们谈正事吧,”他突然抬头道,“你哪儿来的路子,能查到我这里来?”
秦玉看出他急忙转移话题,眼神躲闪,显然要从他这里知道那个神秘的“师傅”身份不太可能,不由皱起眉,可片刻后又舒展开来。
他淡淡道:“你的人保了那趟镖,你说我不找你还能找谁?”
苏仲景终于舒了一口气,莫名其妙道:“当然找劫镖的咯!我家的镖师为了护住你父母可是死伤了一大半,已是仁至……”
秦玉猛然站起身来,右手死死揪住他衣领,低声道:“那为何我家的人却都死光了?一个都没有留下!!”
他表情还算平静,眼圈却微微发红,颤抖着嘴角道:“知道消息的当天,我就找人去看,那条道上的土都是浸着血的,打斗的痕迹却少的可怜!我家的人毫无抵抗之力,岂不是单方面遭人屠杀?你说有人劫镖?我看确是你们自导自演的好戏!”
“我没有,我没有胡说呀!”苏仲景看上去像是冤枉无比,脸上又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苏仲明!是他,你看,他为了让我出洋相,还派人来劫我手底下的镖,这不,你父母就被误伤……”
“一派胡言!”
“对,是胡言。”
苏仲景变脸似的瞬间收起了所有的情绪,面无表情地反握住秦玉的手腕,冷冷道:“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何必还来问我?”
“我父母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是受何人指使?”秦玉死死地盯住他,
牙齿紧紧咬在一起。
“这个你也有答案了。”苏仲景似乎同情似的看了他一眼,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
“……承认什么?”
“承认什么?呵,承认你为什么要在为父母守灵后就立即逃出秦家,承认你觉得叔叔派出的那些人不是要保护你而是要杀你,或者承认……”
苏仲景笑得极其讽刺,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低下头轻声道:“你弟弟之所以又生了病,是因为你给他下了毒?”
秦玉眼神一空,陷入怔忡之中。
苏仲景嘴角勾起,微微一笑,竟是趁此机会,右手自身后拿出,似乎捏着什么东西,猛然朝秦玉袭去!
秦玉察觉,下意识去抵挡,却被苏仲景拼尽全力扑倒在地,抬眼便见其手指间夹着三根细长的银针,泛着幽蓝色的寒芒,朝着自己的眼睛压下来,就在毫厘之间!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劲风冲破房门,随即一道寒芒瞬间扎入了苏仲景的肩颈,逼得他在剧痛之下,不由得松开了压制秦玉的手臂。秦玉得此机会,连忙手肘撑地,向后挪了几步,瞬间被卷入一条熟悉的白绫之中。
肖怀瑾扶他站稳,几步走至痛得趴跪在房中的苏仲景身前,果断地拔回了自己的剑,鲜红的液体喷涌而出,苏仲景痛呼一声,立刻伸手拼命按住伤口,血液还是从指缝汩汩地向下流,染红半边身躯,让他不由得咒骂起来。
肖怀瑾只当未闻,吩咐守卫道:“给他止血,他现在还死不得,”他又垂目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银针,“务必再仔细搜一遍身,把东西给去干净。”
曲家守卫们自知办事不利,也不敢多言,俯首连声称“是”。
肖怀瑾点头,兀自走出了院门,秦玉也连忙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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