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白夜刑罚（1/2）

秦闻棣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干净洁白的窗帘被拉开，使秋日的阳光得以照在被子上，空气里弥漫了消毒水的味道。林风误就这么趴在床位旁睡着了，他只小心翼翼地占了床位的一条边，秦闻棣尽量不去挪动身体以免吵醒他。

林风误快要四五点才合眼，当时警察赶到后把林强扣了，然后马上叫救护车。林风误没法跟着救护车一起走，因为他要先回到警局做笔录。当时已经是深夜，初秋的露水挂在树梢，“啪嗒”一声落下来。他坐在里面一字一句的和警察交谈，包括那张银行卡的来龙去脉，顺带把手机里录音一起当做佐证交出。末了，他沉默的向他们展示身上的那些伤疤。当时受过的苦，最终都为罪行添砖加瓦，也算圆满。桩桩件件无需辩解，事情已然明了。

林风误揉揉疲累的双眼：“能否允许我和罪犯说两句话？”

他走过去，看到林强双手已经被锁上，头垂下来，看不清脸色。

林风误带着冷冰冰的话音开口：“这里不是那个荒凉破败的小村子，也不是那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年代了。而我，也不再是那个任你打骂的小孩。”

“这里是现代社会，这里有警察有法律。这里所有事情都会给你最公正的结果。”

“非法入室，抢劫，故意伤人。每一条罪名你都无可辩驳，每一条罪名都沉甸甸压在你肩头。所有的事实，都被摄像头和录音机清晰的记录。”

“没有人会来给你收尸。”

林风误向警察表示感谢，询问完没什么事需要自己配合以后，起身离开了警局。快六点时已经有了曙光，天际一线鱼肚白，不出多久阳光就会朗照大地，而黑夜将逝。所有的罪行都迎着曙光一起被宣判，所有仇恨就此落地成泥不染分毫。

他好不容易才打到车去医院，医院外还有救护车在响，大厅里有推着车跑的护士，旁边家属一步跟着一步地哭咽。林风误上电梯，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几位。有一位拎着保温盒的年轻男人，脸上带着喜悦，也许是个新生儿的父亲。还有一个中年妇女搀着一位老人，老人不时发出呜咽拿出手帕拭泪，中年女人在轻声安慰，却自己也红了眼眶。

林风误看着这一切，觉得这个地方如此冰冷又无情。它目睹一切生离死别，发酵一切欢喜与痛苦，迎接生命的源头与尽头。好像所有的生与死都成为一个闭环，一切开端与结局都类似。人类的悲欢啊，总是不相通的，笑与泪都只是一个人的感受。医院里匆忙的身影太多，无暇顾及他人内心情感。

林风误现在特别担心秦闻棣的伤。其实他当时跟着警察走的时候已经看到伤口不深，但关心程度总是顺着亲密度增长。他匆忙找到秦闻棣的病房，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去。看到他伤口处理好了，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趴在他身旁睡觉。

秦闻棣呆呆地盯着他看了好久，身子都快麻了，准备悄悄起身活动一下。刚把腿挪一下，林风误就醒了。林风误睁开眼睛，下意识就要去扶他。

秦闻棣拦住他：“别，我自己可以。”

林风误走到床尾把病床摇起来，让秦闻棣慢慢坐起来，秦闻棣虽然躺在那里，嘴巴也不闲着：“我就这么一个小伤，至于这么悉心照顾吗？别担心了啊。”

说完他缓慢地张开双臂，小心地没有牵动伤口：“给我抱抱。”

林风误趴在他胸口，仔细地不去碰到伤口，一开口就红了眼眶：“你为什么要去挡那一刀啊？！”

秦闻棣伸手轻轻拍他的背，安抚道：“我都挡在你前面了，怎么还有躲开的道理。”

秦闻棣望着白色窗外轻轻摇动的树枝，泛黄的叶子从枝头摔落，秋天的阳光从罅隙里漏出来，碎金似的洒在地板上，不自觉地流露心声：“因为我爱你，我不想你再有痛苦了。”

林风误说不出话，只跨在他身上亲吻他，由浅尝辄止到涎水交缠，秦闻棣的呼吸变得粗重：“林哥，真的要这么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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