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两时间（1/2）

林风误一直有些敏感。

他从前一直不确定秦闻棣是不是爱他，而情人间嘴里说出的话根本不作数。他害怕这段日子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梦尽后只有他还贪这一枕黄粱。而那日山寺清寂，他在钟声里悟出秦闻棣内心所思。

林风误这些小心思终于落地，在沃土里长出嫩芽，可以在漫长的时间里开花结果。

旅游回来后的日子几乎无可叙述，假期也几乎是窝在家里，秦闻棣觉得备考的日子总是枯燥又乏味，漫长又难捱。他像重回高中时代，捧着教科书和习题册，手里拿着黑色水笔和自动铅，对着电脑听老师讲课，在台灯下度过一天又一天。

其实秦闻棣的高中时代，并不如此刻努力。

秦闻棣总会制定一些莫名其妙的规则，美其名曰督促自己学习，就像个顽皮的小孩。他会抱着考研单词威胁林风误：“林哥，我背十个单词，就亲你一口，好不好？”

事实上林风误不管同不同意，躺在床上玩手机时都会被他忽然奔过来猛亲，在林风误还没来得及发作的时候，他马上坐到椅子上安安静静的背单词。林风误看他眉眼里带着稚气的认真，忽然就没了脾气。

他偶尔哀嚎着丢掉书，伸手向林风误讨要一个拥抱，又在一吻毕后毅然决然的继续一头扎在书堆里。他觉得这些漫长的过程，就像在秘密地酿一瓶葡萄酒，等着他在某一刻发生化学反应，脱胎换骨，向生活和生命摇起新的旗帜。

林风误是他的酒中仙，是他酿造葡萄酒最忠诚的支持者和头一位品酒的客人。

他在笔试前一天晚上意外地睡不着，搂着林风误的手悄悄放开，然后自己翻了好几个身，还是难以入睡。

过往高中每次考试前他都酣然沉睡，第二天精力充沛面对试卷，虽然题有不会书有忘记，但出考场时并不会捶胸顿足，更不会唉声叹气。他被父母老师夸奖心态好，即使高考前夜他也成为万千学子中难得好睡的一位。

林风误被他翻身的动作弄醒，在黑夜里轻轻抚摸他的背：“在紧张？”

秦闻棣不想隐瞒，轻轻的“嗯”了一声。

从前不紧张是因为心无牵挂，无欲无求罢了。现在心底住了个人，也就多了个甜蜜而沉重的担子。秦闻棣闷声答道：“怕考不好，怕努力白费了。”

“如果考不上，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工作。”他语气渐渐低迷，像沉寂黑夜里刮过的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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