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2）
二十二，
忘尘山下有一个小镇，名为离苦镇，镇上集市热闹非常，沿街叫卖声不绝于耳。
北霄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观云，他对观云说：喜欢什么，都可以买回来。
观云却执意不肯要，北霄无奈，只好由着她。
“北霄，穹昊真君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观云忧心忡忡地问道。
“过些日子，天界会举行朝天会，我打算到朝会上当着天帝和天界众仙的面揭穿他的罪行。”忘尘山夹在天界与人界之间，是一座仙山，山上的时间与人间并不相同，所以，他们就算已经离开了一些日子，但于忘尘山上也不过几个时辰。所以，北霄不急着回去，他带着观云在山下转悠。
“其实……你有把握告倒穹昊真君吗？你可不可以带我去朝天会？”观云问道。
北霄知道观云身负使命，她还是不甘心，“朝天会只有天界上仙以上的人能够参加！我知道，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你的事情，是怕牵连了我，但是如今，你还不打算说吗？”
观云自然犹豫，但到底还是决定说了，“其实，当初天灵山一族背叛天界，也与穹昊真君有关。我擅闯天宫，就是为了把这件事告诉天帝。”
北霄并不惊讶，因为他已经猜个七七八八了，当初他在残渊峡获救之后，就一直在调查天灵山一族的事情，并且也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是不是穹昊真君派人夺取了天灵山至宝续元珠，致使天灵山成为荒地？”
观云沉沉地点了点头，“两百年前，有一群人突然闯进了天灵山结界，他们想拿走续元珠，但是续元珠是天灵山灵力的源泉，失了此珠，天灵山也就毁了，所以族人不肯答应。但没过多久，竟有一群蒙面人闯了进来，他们杀人夺宝，抢走了续元珠。不过，我们还是抓到了一个人，审问过后才得知，这是天界的穹昊真君下的命令！不过可惜，这个重要的证人，已经跑了。但我想，续元珠一定是在穹昊真君手里，所以，此事也不是死无对证！”
“天灵山一族损失惨重，家园被毁无处可去。魔君就在此时找上了我们，他说可以给我们一处地方。可是，魔君又怎会如此好心，他名为收留，实为软禁，他逼迫族中的青壮年加入魔界大军，如若不然，就杀掉族中老幼妇孺。天灵山一族爱好和平，不喜战争，坚决不肯答应，但是很多人已对天界心存愤恨，加之魔君的威胁，他们就加入了魔族大军，成为了反抗天界的先锋。所以，天灵山一族才会遭到天界的通缉，更在一百年前险些被天界灭族，要不是得你相救，现在，世上已无此一族了。不过，想必天界的人根本不清楚，穹昊真君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原来，这才是两百年前天灵山一族投靠魔君的真正原因！”北霄右手握拳打在了左掌上，叹息道。
“北霄，揭发穹昊真君的事情由我来说，好不好！我相信凭借天灵山和长湖水泽的事情，扳倒他应该不是难事！”观云突然自告奋勇道。
北霄先是默不作声，少顷，他才开口道：“如果你觉得稳操胜券，那为什么要代替我去？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是比起你，我才是更为适合的人选。我不会让你去，而且天灵山一族的事情，你也不必出来作证！”
天灵山一族是上古神族，他们拒绝飞升与现在天界神族的祖先决裂，才隐居避世，天界向来视其为威胁。就算没有续元珠的事情，恐怕天灵山也难逃大祸，这一点北霄自然早就想到了。所以，无论天灵山一族能否沉冤得雪，他们都只能躲起来，只有不被天界发现，他们才有一丝生机。“北霄！我并不只是担心你的安危，穹昊真君是天帝的宠臣，你现在已经是举步维艰了，稍有差池，后果便不堪设想。我不希望你有事，是因为你是天界的储
君，更是六界苍生的倚仗。若我失败了，有朝一日，你坐上天帝之位，便可以洗刷掉所有的冤屈，给无辜枉死的人讨回公道！但若你败了，所有的希望也都将被埋葬！”
北霄没想到，观云竟想得这么深，又说的这么直白。他的确可以不去管任何闲事，因为天帝没有子嗣，他即便现在处境艰难，但一旦将来承继大统，到时，所有的问题就都不存在了。“观云，如果连我都扳不倒穹昊真君，那么别人就更没有可能！我知道，你早就决定了牺牲自己。但不管你用什么理由劝我，我都不会答应！如果我有胜算，你尚且不放心让我涉险，那么，我又怎么可能让几乎没有胜算的你去白白牺牲呢！”
“可是！”观云的确存了死志，从她闯进天宫的那一刻，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她亲眼见到天灵山一族的悲剧，她不想世上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她不只是要帮天灵山一族昭雪，更是不想再坐视穹昊真君继续祸乱三界。她知道，北霄也是这样的想法，她已经没有立场再规劝北霄了。
“六界苍生是我的责任，我责无旁贷。我固然可以等，但陷溺于饥寒的万千生灵却等不起。我意已决，是断不会更改的，但我答应你，我绝不会有事！我用你在我胸膛中跳动的这颗心起誓，为了苍生，为了……你，我会活下来，你相信我吗？”北霄将右手覆在左胸心脏的位置。
“我信！”观云相信北霄，他绝不会食言。
“对了，你说，续元珠可能在穹昊真君手上，那么天灵山一族的事情，他就难辞其咎了！”北霄突然想到。
“不过，现在可能不在了。”观云叹道。
“为什么？”
“还记得我在乘风殿时，突然灵力枯竭吗！我本是女娲所造的用来镶嵌续元珠的一座石像，我的灵力之源就是续元珠，续元珠毁了，我的灵力就会消失。所以，续元珠应该是已经不存在了。”观云低声说道。
“没关系，就算续元珠已经不在，但是这珠子经过他的手，又怎会不留下蛛丝马迹！”北霄胸有成竹道。
“这么说，你不是一千岁？”北霄突然好奇起观云的真实年龄。
“我是石灵，一直被封在石像里，但真正化成人形，确是在两百年前。续元珠离开了石像，石像碎了，我才得以破封而出。我自上古就已经存在，我也算不清自己到底多少岁！但我也可以算作二百岁，虽然我存在了很久，但此前我也只是有些许意识，不过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石像罢了。”拥有少女容颜的观云，如是说道。
北霄不自觉地恭敬了起来，他原本以为观云只是个小姑娘，他怎么也想不到，观云竟是上古石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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