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如果在这之前，沈械仅仅只是一个比较看重钱的普通男孩，但黑石的事情一出，则让他十年来形成的价值观全部崩毁。

一旦没人引导，所有人都会向着符合自己利益的方向发展。

是的，沈械认为，默默咽下这口气是废物，把事情闹大，看似出了一口气，清白也是清白了，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15岁的沈械目标很明确，赚钱，赚到足够的钱。

他实在很缺钱，自从得到第一笔钱开始，他就逐渐受不了这样被无数人围观灾难的眼神，他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五万。

沈械上网查了一下《绝地》电竞公会的会长，了解了他的作风后，也明白他准备进行电竞改革，由线上赛转到线下赛，严办作假等违规行为。

网管坐在他的不远处，单手夹着一根烟。看着那个眉宇间稚嫩逐渐褪去的男孩，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械找到他，想要近一个月的网上痕迹和监控。他给了。

与黑石的谈话出乎沈械的顺利，他像是早已料到这一切，封口费二十万，直接高出了沈械心理目标四倍。同时他也提出了一个要求，和沈械见一面，价格翻一倍。

《绝地》总冠军每人两百万，现在黑石有的是钱。

黑石比沈械想象中更娴熟老练，他也觉得自己抓死了沈械的命脉。

沈械清楚，这是黑石要给自己留后路——一条如果他被整了，沈械也一定会跟着他一块倒霉的后路。

沈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这是他在网吧养成的习惯。当时网吧里的人容得下学生，却容不下好学生。他们简单的思维大概就是:抽烟就不是好学生。沈械不认同，却也不打算改变他们这种想法。

冷静了片刻，他嘴角挂起微笑，只是这笑意未到达眼底。他打下一句话，“明天下午三点，网吧见。”

“可以。”黑石很自信自己的判断，当沈械发来一段粉碎文件的视频后，为表示诚意，他主动向沈械转入了30万。

沈械再次输入也是最后一次输入，“我要现金，安全。”

他的心跳如雷，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做这种事。

他叫来了网管，与他攀谈。

“成年了吗？”网管姓何，中年人，长着一副无害的模样，却是个精明人。

“成年了。”沈械已经开始发育了，单论身高，他已经有1.73，而且这还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有着这个身高，才让人相信他确实是成年了。

“有家人吗？”

沈械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面上还是平静的道，“有。”

“成绩好吗？”

“还好。”

“考的上大学吗？”

“…可能…可以…。”

网管看着眼前这个未摆脱呆气的男孩，实在想不到能将这样一个人变得不择手段，需要有多坏。

他熄了烟，开口道，“明天要我关店可以，雇人可以。”

沈械怔住了，他没想到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被人知晓了。

“雇的人可以直接废了他的手，抢了他的钱。而且关掉监控，黑灯瞎火的他找谁说理去？”网管凑近了沈械，盯着他的眼睛，“小孩，做我们这行的，这种事见多了。”

既然都说开了，短暂的恐慌后沈械立刻镇静下来了，道，“抢到的钱给你，我不要。你能帮我雇人吗？”

“不能。”网管道，“惯犯、混混、小偷、黑社会找我做这笔生意我说什么都会接。但你不行。”

“我…我…我不是…我不是学生。”沈械断断续续的道，即使被人拒绝，他也没有多少沮丧。忽然，他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很坚决。

“努力上大学才是你们这个年龄该做的事。”网管道，“做个文化人，到哪儿活不下去。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一旦入门也没有回头路。”

网管不知道沈械打算黑吃黑多少钱，但这种暴利的事，做了一次，又有谁会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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