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意（1/2）

（23）歹意

天玑经历白马川一败后，又接连被裘振挫败，开战至今的优势逐渐失去。蹇宾大怒，下令不顾一切歼灭裘振，才有了马陵这个精心的陷阱，好在裘振镇定又功夫了得，才得以摆脱，却也受了伤。

如此一来，战事进展再次停滞。

慕容黎听闻此事，沉吟道：“陵光那里怕是不好交代。”陵光对裘振的爱护众人皆知，为了给联军——更直白点说是瑶光天枢——打仗受伤，他岂肯罢休；没想到联军这么快就要散了。

若说之前诸侯还有七八分情愿合力出这个兵，是因为一来共主尚在天下尚未真正的分崩，这个面子总要给啟昆帝的，二来天玑易攻难守，又是东南肥沃之地，国内还矛盾重重，若能借此咬下一块肉来倒也美妙。可现在啟昆帝的心思止于给蹇宾一个教训，如今局势对他来说他已达平衡，他并不想破坏，尤其裘振送受伤后，他爱才之心大发；陵光更是怒不可遏，必然已经迁怒天枢瑶光；更不必说那么天权本就无心打仗，更不会真心维持联盟。

“陵光别的不说，必定记仇。”

此时战局刚刚扭转，寸功未竟，何况大将刚刚受了伤，若是休战面子都不好看。“必须是瑶光天枢得一场大胜，方才不令诸侯闲话。”慕容黎道，“在此之前联军千万不能散。”他看着林煦。

林煦知他意：“我会劝父亲，不要囿于兵法。”他想了想，又问：“若我父亲能得一场大胜，可否佐以口舌，让共主维持联军，直到——”灭了天玑？他咽下声音，动了几下嘴唇。

慕容黎摇头：“行军打仗各有风格，不能一时改变，单单寄希望于你父亲不智，倒是仲堃仪，现在应该……”提起此点他自然有点愧疚，抬头看了一眼阿煦脸上并无异色，才又继续：“对共主费口舌不如对诸侯诱之以利，天枢天璇天权，肯定都有食天玑这块肥肉的心思，不如让他们尝点甜头。”

大多数时候，两人讨论都不是心中有疑惑，只是借着讨论交换信息理清思路，说道此时该说都已经说完，慕容黎站起来将人揽住，牵到榻上：“明天天亮，我便回瑶光。”本来这句话后面是要接一句“你小心周旋”之类的嘱咐，但此时此地又有了别的意味。

林煦忽然一阵紧张：“你轻点，我父亲的营帐就在旁边。”

“驾！”仲堃仪在两名护卫护送之下，趁夜催马狂奔。

“嗖，”一支羽箭破空而来，他马上一伏身躲开了。奔逃之中不便迎战，他只能不顾一切躲避赶路，同时不禁思考，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

因思考入深，他控马的速度慢了下来，下一批箭矢射来时，他竟反应慢了一瞬，眼见就要中箭，一名护卫拍马跃到他身后，挥刀砍断这波箭矢，仍是晚了一步，两人各被一支箭射中，索性都不在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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